胡斌在偉創力電子廠的那段日子,真可謂是深陷痛苦的泥沼,難以自拔。那日復一日機械重複的流水線工作,單調得如同千年不變的沙漠枯草,毫無半分生機與活力。每一個漫長的工作日,他都彷彿置身於時間的荒漠,枯燥的氛圍瀰漫在周圍,將他的心靈緊緊束縛。

與此同時,工作帶來的壓力猶如泰山般沉重,無情地壓在他的雙肩,讓他的脊背漸漸彎曲,身心俱疲。彷彿所有的精力和熱情都被這日復一日的折磨抽乾,靈魂也被消磨得黯淡無光。終於,在一個悶熱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的夏夜,空氣彷彿凝固成了一塊鐵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胡斌的忍耐達到了極限,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毫無希望的生活,毅然決然地提桶跑路,自離了電子廠。

當他回到家中,心情已沮喪到了極點,整個人就像被霜狠狠打過的茄子,蔫頭耷腦,毫無生氣。他心裡明鏡似的,清楚自已這衝動的離廠決定或許會引發一連串的麻煩。但在那一刻,電子廠的那段日子對他而言,簡直就是黑暗的深淵,毫無半點希望的曙光,實在是讓人無法繼續煎熬下去。

爸爸媽媽望著兒子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除了無奈,更多的是滿滿的心疼。“兒子,別灰心,咱們一起想想辦法。”爸爸輕聲寬慰著,那隻寬厚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胡斌的肩膀,傳遞出的溫暖和力量,彷彿是想把胡斌從那深不見底的低谷中奮力拉出來。

媽媽也趕忙附和道:“是啊,咱們找找關係,重新給你找份活兒。”說著,她拉過胡斌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已手中,目光中滿是關切與焦急,“兒子,別太著急,咱們慢慢來。”

就在這樣的時刻,爸爸突然回想起自已小時候在東莞大嶺山的玩伴輝哥。聽說輝哥最近剛從國外荷蘭歸來,正雄心勃勃地打算購置幾臺嶄新的數控機床,開設一個全新的數控機床車間。爸爸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忙聯絡上了輝哥,言辭懇切地希望他能給胡斌一個機會。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很快,依靠著爸爸的這層關係以及輝哥的慷慨相助,胡斌迎來了一個全新的契機——在一家五金廠裡,輝哥新開的數控機床車間擔任數控機床學徒。這個訊息如同一道希望的曙光,瞬間照亮了胡斌黯淡的內心,讓他感到無比興奮與激動。他深深地明白,這次機會來得實屬不易,必須倍加珍惜,付出全部的努力去學習精湛的技術。

上班的第一天,胡斌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了五金廠的大門。剛一邁進車間,那震耳欲聾的機器轟鳴聲和尖銳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便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股腦地朝他席捲而來。車間裡瀰漫著濃濃的機油味和金屬特有的刺鼻氣味,陽光透過窗戶的狹窄縫隙,斑駁地灑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形狀不規則的光影。

站在他面前的師傅是個經驗豐富的中年男人,名叫粟師傅。粟師傅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胡斌,一臉嚴肅,語氣鄭重地說道:“小夥子,數控機床這活兒可不輕鬆,它不僅需要你有無盡的耐心,還得具備十足的細心,你可得做好吃苦受累的充分準備。”

胡斌趕忙用力地點點頭,目光堅定無比,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師傅,您放心,我不怕吃苦!我肯定會好好學、踏踏實實地幹。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難,我也絕對不會退縮。”說著,他還挺了挺胸膛,一臉堅定地補充道,“師傅,我一定會努力成為像您一樣厲害的師傅!”

粟師傅微微頷首,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隨即開始詳細地給胡斌講解數控機床的基本操作方法和相關的注意事項。胡斌聽得格外認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師傅,手中的筆在小本子上飛速地舞動,如同靈動的精靈,記錄著每一個關鍵的知識點。時不時地,他會抬起頭,眼神專注而熾熱地看著師傅,帶著幾分疑惑問道:“師傅,這個地方我不太懂,能再給我講講嗎?還有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