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從正屋的房頂打到了廂房,又從廂房打回了正屋,兩個人轉動的速度非常快,絲毫不受積雪的影響,被他們的拳風和腿風帶起來的雪片嘩啦嘩啦的往下掉,下面交手的倆人一邊打還要一邊躲著房頂上掉下來的雪片,偶爾沒有注意到,就被一大片的積雪糊了一腦袋。

“停,不打了!”被糊了一臉雪的晏伯收了招,朝著沈昊林擺擺手,“切磋還要防著暗器,太過分!”

“下次咱們上房頂,糊他們一臉!”沈昊林把自己的大氅給撿回來,拍拍上面的雪,給晏伯披上,“伯父想要考校我們這幾年的工夫,所以才拉上了您吧?這麼冷的天,也不怕您凍著!”

“他是擔心你們俗事纏身,耽誤了練功。”晏伯抬起頭,看著房頂上打得難解難分的兩個身影,“估計現在他應該放心了,可以踏踏實實的教匯入門弟子了。”

“晏伯,這次伯父回來,您是不是很開心?”

“小子,想說什麼就直說!”晏伯看了一眼沈昊林,“你不是這種喜歡探聽別人私事的人,想知道什麼?”

“有件事情想要徵詢一下兩位的意思。”沈昊林看看房頂上的沈茶,又看看晏伯,說道,“我和茶兒有個想法,兩位的心結已解,決定餘生都要在一起了,是不是應該辦個宴席?雖然不能對外公開,但兩個府裡的人,還有軍中四品以上的將軍,兩位也正式跟他們見個面。”

“這……”晏伯摸摸鼻子,“這太大張旗鼓了吧?畢竟這是私事,因為這個勞動那麼多人,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要是陛下知道了……”

“就算陛下知道、太后娘娘知道,也會非常贊同的。”沈昊林拍拍晏伯的肩膀,“這是我們做晚輩的孝心,我父母走的早,沒等到我孝順他們就離開了。茶兒……她是個什麼情況,您也很清楚,那兩個人雖然還活著,可在茶兒心裡和死了也沒什麼分別。所以,她一直都把秦伯父和您當長輩,是要給您兩位養老的。知道她師父會卸甲歸田回嘉平關城,她心裡甭提多開心了。”

“小茶這孩子總是那麼替別人著想,自己的事情卻從來不放在心上。”晏伯嘆了口氣,“她今年要滿十八了,別人家十八歲的女孩,都是花枝招展的,咱們家十八歲的女孩,已經是赫赫威名的女將軍了。她十二歲就跟著你上戰場了吧?”看到沈昊林點頭,晏伯很無奈的接著說道,“好多人都羨慕你們年少成名,但從來沒有想過,這背後的不得已和心酸。”

“您說的是!”看著房頂上依然在纏鬥的倆人,沈昊林突然覺得很心疼,“這事您記著,跟伯父好好說一下,茶兒特別希望能辦成。日子她都選好了,就定在大年初六,和公主的婚事錯開。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反正那會兒還在年裡呢!”

“這個……”

“晏伯,您要是不答應,茶兒會很難過的。”

“……好吧,這件事情交給我辦,我去跟你秦伯父說。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反對,反而還挺樂意的,要是知道這是他最喜歡的小徒弟提議的,估計美得要上天了。對了,你剛才說小茶的父母,有他們的訊息?”

“也就是前幾個月才突然發現他們的蹤跡,聽說已經在臨潢府定居了。臨潢府有不少夏人做買賣,他們應該也是這樣的吧。不過,日子過得好不好就不是太清楚,茶兒不想打聽太多。”沈昊林沒說得太詳細,免得晏伯擔心。“不管他們在哪兒,離茶兒和小酒越遠越好。”

“沒錯,不能讓他們連累這兩個孩子,好不容易擺脫他們,就不能讓他們再沾上。咱們不是有人在那邊嗎?看著情況不對就可以幹掉他們,他們不是遼人,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晏伯看看突然間變招的沈茶,“這就是她自創的拳法吧?”

“嗯!”沈昊林點點頭,“特點就是快,還有就是以怪制勝,趁人不備出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