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點點頭,“如果耶律南只是順了耶律爾圖的意思來試探,咱們上了當……”他一攤手,“可就是後患無窮。”
“兩位不知,這個仇怕是耶律爾圖窮盡一生也無法解開的。”沈茶把耶律南的話複述了一遍,“在耶律嵐的心裡,他的父親是個天下最自私的人,為了自己可以活命,不惜用他母親的命來換,這樣的痛,這樣的仇,無論耶律爾圖事後如何解釋,如何的彌補,都是無法抹掉的。”她幽幽的嘆了口氣,“也正是因為耶律爾圖心懷愧疚,就算是耶律嵐給他惹出潑天的麻煩,他也只能認了。只是耶律嵐很淡然,父子的關係雖然不甚親密,但大面上還是說得過去的,讓耶律爾圖想彌補都沒有彌補的地方。”
沈昊林看到沈茶那個鬱鬱寡歡的樣子,握住了她的手,給她一個無聲的安慰。
沈茶感受到了兄長的力量,朝著他笑笑,“耶律嵐和耶律南、齊志峰從小交好,耶律嵐對耶律爾圖的恨意綿綿,耶律南和齊志峰也不會對他沒什麼成見,何況,耶律夫人生前對他們都很好,尤其是耶律南,更是被耶律夫人視如己出,當親生兒子對待。你們說,經歷過這樣的事,耶律爾圖在他們的心裡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他們真的會老老實實聽耶律爾圖的話,不動一丁點的歪心眼嗎?”
“這個歪心眼子,動的還是不老少呢!”金菁輕笑一聲,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和弟弟們說話的宋瑾瑜,只是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轉回來,“小茶,你覺得耶律南的話有幾分可信?”
“八九分吧!”
“剩下的一兩分是什麼?”沈昊林看她哆嗦了一下,從旁邊拿了條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伸手摸摸她的額頭,低聲問道,“冷嗎?”
“兄長不用擔心,我不冷。”沈茶拍拍沈昊林的手,不經意的抬頭,就看到了白萌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大統領想說什麼?”
“元帥和將軍兄妹情深……”白萌挑挑眉,意義不明的笑了一下,“令在下好生羨慕。”
“哦,那就羨慕吧!”沈茶最不耐煩的就是白萌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有什麼話不肯好好說,偏偏要用這種怪里怪氣的語調。她翻了個白眼,繼續跟沈昊林說道,“那一兩分就是他們曾經提到的一個人。”
“我知道了,那個神神秘秘的大皇姐!”
“兄長說的不錯,正是此人。”沈茶點點頭,“在他們談論這位大皇姐之前,我們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的。”她看向白萌,“這件事早已稟告了陛下,大統領不必太過驚訝。”
“我聽陛下說起過。”白萌點點頭,“這人竟然如此神秘,連暗影都查不到她的蹤跡?”
“是,所以,我猜想有兩種可能。”沈茶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種,此人被保護得很好,從來沒有在人前露過臉,不僅我們不知道,絕大部分的遼人都不知道。”
“這不可能。”沈昊林和薛瑞天同時說道,“耶律在遼國是王族,族中小孩從出生就有自己的玉碟。”
“所以,只有第二種可能。”沈茶看看眾人,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個人從小就沒有在遼國長大,而是生活在大夏,與嘉平關城的百姓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