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家這話”

金苗苗看了看沈茶,看到她漫不經心的朝著自己做了個手勢,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既然這個柯晨義給臉不要臉,那他們就沒有給他這個臉了。

“怎麼,大人覺得我說的不對?”

“確實是未免太張狂了一些。”金苗苗輕輕一挑眉,“暫且不說別人,只是公堂上坐著的這幾位,對你都不感興趣。所以,你唱不唱的,跟我們無關,更談不上什麼遺憾。”

“如果你們不感興趣的話,為什麼要去戲園子呢?”

柯晨義根本不相信金苗苗的話,覺得她這不過是一個說辭罷了,給自己挽回顏面的。

“如果你們不搞出這個亂子,不讓百姓們圍攻你們的戲園子,我們也不至於要去。”金苗苗很冷淡的看著柯晨義,“你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臉面,能讓我們去看你?”

聽到這裡,綿栢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他擺擺手。

“對不住,對不住,小人不是故意的。”綿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覺得柯晨義太過於自以為是了,覺得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會聽他的戲,沒想過會有人不買他的帳,所以聽到大人的話,這才覺得不敢相信。”他看了看柯晨義,“我承認你唱的確實是好,至少在近五十年,比你唱的好的,確實是不多,但也不至於獨戀你這一枝花,尤其現在還是一枝氣息不穩的陳年老花。”

“班主,稍微收收,好歹是你戲班的臺柱子。”紅葉忍不住插嘴,“就算以後不唱了,咱們也不至於這麼諷刺他,畢竟他年輕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無所謂了,反正以後也沒什麼戲班,也沒什麼臺柱子了。”綿栢擺擺手,“積攢了這麼多年的話,趁著今天有機會,還是都說出來比較好。”

“看起來”金苗苗稍稍的煽風點火了一下,“你們對彼此的積怨都是很深的啊,你看不上他,覺得他會仗勢欺人,但他和小桐對你也有諸多的不滿,兩個人都在控訴綿栢班主酒醉打人呢!”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班主不妨解釋一下。”

“回大將軍、沈小將軍,還有各位大人,這個不算是控訴,因為這就是事實。”

“哦?”沈酒託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綿栢,“班主這是認了?”

“認,但這裡面有些隱情,小人也不能一味的認下,不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這對小人也是不公平的。”

“這個是自然,有什麼委屈就儘管說。”

金苗苗一直喜歡這種狗咬狗一嘴毛的戲碼,尤其是堂上的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邊狼狽為奸,一邊相互背刺、相互算計,這兩個攀咬起來,那這場戲是格外的好看。

沈茶看了一眼金苗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她的惡趣味,比起戲臺上的戲,更喜歡看這種真實發生在身邊的戲。

“多謝大將軍、沈小將軍和各位大人。”綿栢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小人確實是因為太皇太后的緣故,才來照顧柯晨義,但並不是他的奴僕,我們是平等的。可這位大少爺並不是這樣認為的,但凡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各種的謾罵,朝著小人扔各種東西。小人忍一時、忍一天、忍一年都行,但不能長長久久的忍下去,一點發洩的想法都沒有。畢竟小人雖然受了宮刑,不是個正常的人,但總歸還是個人,還是有喜怒哀樂的,會生氣、會鬱悶,也會想要發洩。但大多數的情況下,我都會剋制一下,可真的忍不了了,就”

“酒壯慫人膽?”影五一挑眉,“藉著酒勁兒打人?”

“是!”綿栢看了看柯晨義,“一般來說,我喝多了,沒有人來招惹,我是不會發脾氣,更不會打人的,可惜偏偏有人喜歡犯賤,每次看到我喝多,都來招惹,說些風涼話,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專戳別人的痛處,你想要不發火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