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影五各倒了一杯茶,沈昊林翻看著那些公文,隨便翻了兩眼,過年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派海清河晏、歌舞昇平,各地官員送進京的奏摺都是拜年的,內容千篇一律,看一兩個就知道其他的是什麼。在這段時間,只要沒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大事,邸報就跟一張廢紙一樣。沈昊林隨便翻了一下就扔到一邊,目光落在了那個小竹筒的上面,挑挑眉,說道,“這會兒就要跟我們傳遞訊息了,耶律是不是太心急了?再怎麼想動手,也要過完了正月十五,不是嗎?”

“若非特別緊要的情況,屬下以為,攝政王也不會輕易開啟那條秘密通道的。這條通道有多麼的重要,我們、陛下和攝政王府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攝政王心裡是有數的。當初這條通道建成的時候,我們就約定過了,除非發生了會動搖兩國根本的大事,否則不可輕易動用,更不可透露給金國。攝政王這一次開啟通道,怕是遼國國內的情況真的不太好了,所以,給予得到我們的支援。”

“這倒是,這條通道建立之初,就是為了聯合起來對抗金國,所謂夏、遼友好靠金國嘛!自從上次開啟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六年的時間了,這一次再次開啟……攝政王怕是要變換一個身份了。”沈昊林看看影五,“以你的判斷,遼國現在情況如何?”

“基本穩定,畢竟耶律爾圖一直都掌控著全域性,但小遼王的情況應該是很糟糕了,怕是捱不到正月十五了。”影五生完了火,把茶壺放在小爐子上慢慢的煮著,自己坐在沈昊林的對面,端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茶,“而且,我相信耶律爾圖之所以會這麼快的找上我們,請求跟我們合作,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他最不樂意看到的事情。”

“完顏宗承知道了遼國的一些事情,計劃著要做點什麼。”沈昊林一挑眉,看完了耶律爾圖的密信,原封不動的塞回了小竹筒裡面。“這傢伙心胸狹窄,太過多疑,之前已經跟我們說好了要聯盟,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確認,就是擔心我們中途毀約,把他們賣給完顏宗承。”

“完顏宗承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哪裡還值得我們去費心、去拉攏?”影五聳聳肩,“耶律爾圖這麼做,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

“當然不是。”屏風被拉開,穿戴整齊的沈茶打著哈欠從裡間走了出來,朝著跟她行禮的影五擺擺手,快步的走道了沈昊林的身邊坐好,伸手拿出那封密信,快速的看了一遍。

“怎麼就起來了?我們吵到你了?”沈昊林給她倒了杯茶,送到了嘴邊。

“沒有。”沈茶喝了兩口茶,輕輕搖搖頭,“兄長不在,就睡不著了。”

聽了沈茶的話,沈昊林渾身上下特別的舒坦,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如果不是有耳朵擋著,那嘴角都咧到後腦勺去了。

“老大,你說耶律爾圖此舉,並不是多餘,是有什麼根據嗎?”影五覺得這個模樣的國公爺真是沒眼看,他覺得還是聊點正事比較好。

“不是根據,他的想法已經明明白白寫在這裡。”沈茶拍拍那封信,“他這封信的主要目的,並不是要確認我們的聯盟是否穩固,他相信我們對目前形勢的判斷,相信我們是不會站在完顏宗承那一邊的。畢竟,我們跟金國的仇恨要比跟遼國深得多。”

“那他送這封信過來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惜開啟那條通道?”

“開啟通道是其中一個目的,畢竟,我們馬上就要聯手對付完顏家族,同一個對手、同一個目的,沒有一個暢通的訊息通道是不可能的。第二個目的……”沈茶冷笑了一下,“就是賣慘。”

“賣慘?”沈昊林和影五對望了一眼,“什麼意思?”

“就是裝可憐,博得我們的同情。”沈茶一挑眉,“這封信整體的內容,就是在說明一件事情,讓我們大夏沈家軍去當出頭鳥,為他們遼國打先鋒。因為他們現在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