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的尖酸刻薄,那也是人家的夢想。”蔣二爺嘆了口氣,說道,“進的這後宮的人,半輩子基本就耗在這裡,如果能借此機會,奪得陛下的恩寵,那就是一飛沖天。”他輕輕一挑眉,“不僅她以後都不會仰人鼻息,家人也會因此而過上好的生活。每年進宮的這些女官、宮女,都是一個想法。可惜她們生不逢時,我皇兄不是個貪戀女色的人,除了皇后,也只有四個妃子而已,而且,有那麼幾個都是不得不娶,娶了之後又不能不對人家負責。”他看了看沈茶,笑了笑,說道,“皇兄唯獨只喜歡你舅母一個,可她的身份,夏家的背景,又不可能讓她成為皇后,也不可能讓她寵冠後宮,所以”
“這個我知道,舅母也明白,甚至她當年流落江南的時候,也不怨恨,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主導的。”沈茶嘆了口氣,說道,“母親也說過,太皇太后當年以為這樣,會離間夏家跟舅舅之間的關係,會讓曾經的東宮同盟徹底破裂,可惜,事與願違,她並沒有得逞。”
“這也是她頗為不解的一點,當年她的黨羽可是不遺餘力的去夏府遊說,想要挑撥離間呢,可每一次去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到了最後惱羞成怒,想要給夏家人使絆子”蔣二爺看看沈茶,“你也知道你夏家那幾個舅舅,從年輕的時候就不是什麼省油燈,跟個狐狸似的,滑溜溜的,讓人抓不到把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找機會還打了太皇太后的人。”
“打了人?沒被人家發現?”
“套了麻袋打的,他們只知道有人打他們,但沒有人知道是誰打的。”蔣二爺一挑眉,“這麼說可能不客觀,應該是他們知道是誰打的,但沒有任何的證據,所以這頓打也算是白捱了。”
“這倒是那幾個舅舅能做得出來的。”沈茶輕笑了一聲,“他們肯定捱了不止一頓打,只要太后娘娘一天不回來,他們的打就會挨下去,至於幾天挨一次,一次打多狠,全看舅舅們的心情。”
“小茶!”金苗苗戳了戳沈茶,有些哭笑不得,說道,“別說的幾位夏大人跟山匪似的那麼霸道,好不好?”
“他們還不是山匪?太小看他們了。”沈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的說道,“這可是夏家二舅舅引以為傲的豐功偉績,每次宮宴上喝多了,二舅舅就會講述他這段過往,幾乎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夏御史年輕的時候,叛逆狂妄,曾佔山為王,殺富濟貧。”
“啊?”金苗苗一愣,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蔣二爺,說道,“不是吧?”
“是的。”蔣二爺輕輕點點頭,“整個大夏朝堂都知道,夏家二爺十歲離家出走,在山上扯了面大旗,佔山為王,手下三千小兵,天天干著殺富濟貧的善舉。”他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他當山大王大概有三五年的時間,西京城周圍鎮郡山上的那些匪患基本上都肅清了,百姓們再也不會受匪患侵擾。”
“原來是這樣啊!”金苗苗感嘆了一聲,“這哪裡是佔山為王,明明就是以山大王的名義清掃匪患了。”
“看破不說破。”沈茶拍拍金苗苗,“二舅舅就喜歡佔山為王的感覺,他既然喜歡就順著他嘛!”
“還得是你,怪不得這麼招老人家喜歡。”
“那是!”沈茶得意的晃了晃腦袋,看了看蔣二爺,說道,“話說回來,二爺爺,哪怕後宮的生活不易,太皇太后的恩情對於綿栢來說,賠上身家性命都要還清嗎?”
蔣二爺看了看沈茶,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會把宮裡這些人的命當命,太皇太后肯請御醫給綿栢醫治,留他在自己宮裡休養,僅憑這一點,就足夠綿栢獻出自己的命了,足夠他感恩戴德一輩子了,你明白吧?因為不是所有的人看見這樣的事,都會管的,但太皇太后管了,這對於綿栢來說,就是黑夜裡的一束光。”
“那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