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年那個騙走你們家產、還讓你們負債的人?”金苗苗摸摸下巴,“是不是太巧了?”

“確實是有點巧,難不成這個人是從你們老家追過來的?”沈茶和金苗苗交換了一個眼神,“可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青蓮教在那個時候已經被圍剿過幾次,曾經的苦主也按照登記造冊時留下的名字,有當地官衙負責,把當年被騙的銀錢都退回去了,令尊和令堂應該收到訊息了,對吧?”

“回大將軍,是,父親母親收到了官府的賠償,想要贖回己身,換回曾經的良籍,但那些錢並不足以贖回一家三口。何況江南樂署的董先生跟我們說,哪怕是換回曾經的良籍,我們出去之後,日子也不會過得那麼的好,買屋置地什麼的,都是需要銀子的,這點錢根本就不禁用,還不如就繼續待在這裡,有銀子賺,有吃有喝的,根本不用操心別的雜事。”

“倒是說的沒錯。”金苗苗點點頭,“你們算是官家出銀子養起來的樂師,雖然是樂籍,但出去也是受人尊敬的,就算有人內心看不上你們,但表面上也是要客客氣氣的。何況,像令尊、令堂、甚至班主這樣技藝高超的樂師,在各地樂署都會享受很高的待遇,那些一應俗物本就不用你們操心。”

“大人說的沒錯,我父親母親一合計,反正祖父已經過世了,大伯父一家不知所蹤,家裡也沒什麼別的人,就乾脆還繼續待在樂署,比出去之後,日子確實是要好的多。”綿栢點點頭,“不過,雖然青蓮教被圍剿了,聽說還是提前跑了一些人,都不是什麼大人物,全都是一些充當爪牙的小嘍囉,官府抓了一陣子,但是也沒都抓完,還是有不少人跑了。”

“這裡面就有坑過你家裡的這個,對吧?”

“對!”綿栢嘆了口氣,“雖然過了很多年,但堂姐說,大伯一眼就認出來了,可那個人”

“根本不認識你們,完全沒有印象,是不是?”沈茶喝了一口茶,又給沈酒塞了一杯茶,說道,“他們坑的人太多了,根本記不清苦主長什麼樣,何況又過了那麼多年,應該早就忘記了。”

“大將軍說的是,他們根本記不得,也不稀罕記得,畢竟被他們害過的人在他們眼中如草芥、如螻蟻,誰會記得草芥、螻蟻的樣子呢?”綿栢嘆了口氣,說道,“蕙妃說,大伯父看到那個人,也沒有打草驚蛇,就是暗暗的跟著,才發現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逃脫了圍剿,跑到這裡居住,而且搖身一變,已經成為了當地很有名的善人,據說好幾家善堂都是他開的。”

“年輕時作惡,年紀大了開善堂,還真是夠諷刺的。”

沈酒和紅葉異口同聲的說道,兩個人說完,還對完了一眼,隔空擊了個掌。

“善堂雖然叫善堂,但不一定做的就是善事,或許”紅葉一挑眉,“只是打著善堂的名號,還幹了點別的什麼烏糟事。這樣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坑蒙拐騙的,一旦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了。”

“這位大人說到點子上了,那個善堂確實乾的不是什麼好事。那個人表面上是個善人,背地裡利用善堂買賣良家子,不限於是女孩子,還有長相清秀的小男生。”

“想來也是,收養無父無母無家人的孤兒,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的來歷,自然是善堂的人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了。”金苗苗嘆了口氣,“這在別的地方或許不太常見,但在江南真的就是司空見慣了。江南很多善堂,每天都會接收不少無父無母的小孩兒,也不是真的無父無母,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要了,丟棄了。”她看向綿栢,“你們樂署應該偶爾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是不是?”

“是,不是偶爾,每個月總歸會有那麼三四次。”綿栢嘆了口氣,“我來西京城之前就遇到過,表哥表妹日久生情,揹著家裡的大人就在一起了,結果珠胎暗結,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