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早說!”
沈茶一聽就急了,扔下手裡的邸報,連披風都沒穿,就急匆匆的往外跑。梅林和梅竹給她拿著披風和手爐,也跟著往虎丘小院跑。幸好這兩個院子是挨著的,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到了。
沈茶是個遇事很冷靜的人,哪怕是性命攸關,在戰場上遇到了緊急的情況,她都不會慌神,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但這也是有例外的,沈昊林就是這個例外。一旦他遇到了什麼緊急的事情,第一個坐不住的人就是沈茶。
就比如,現在的這個情況。
沈茶到了虎丘的院門口,抬腳直接把院門給踹開,衝進去直奔沈昊林的臥房。到了臥房門口,伸手推門推了兩下,門沒被推開,她延續之前的方法,直接把房門也給踹開了。
“兄長?兄長!”門是從裡面插上的,很顯然房間裡面是有人的,沈茶直接就跑到了裡間,一進去就看到沈昊林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身上還穿的是前天那一套衣服。沈茶一看,心裡就更急了,跑到床邊,拉住沈昊林的手,立刻就感覺到他身上燙得不行。她轉過頭去朝著跟進來的梅林、梅竹吼道,“去找金苗苗!”
“是!”梅竹跑得比梅林快,應了一聲就往藥廬跑去。
“一桶冰水,一桶熱水,多拿乾淨的帕子過來。”看到梅林往外走,沈茶補充了一句,“多拿幾個炭盆。”
梅林應了一聲,出了臥房,轉身關門的時候,嘆了口氣,元帥這回病得這麼嚴重,將軍怕要心疼死了。
屋子裡面的沈茶,扶起一點知覺都沒有的沈昊林,把他身上的外袍都脫下來扔到一邊,扶著他躺平,從櫃子裡面抱出一床厚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沈茶坐在床邊,抓住沈昊林的手,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她不是真的想要跟沈昊林鬧脾氣、或者爭論什麼,她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沒想到最後也想到會變成那樣一種局面。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這邊,而孤立了她兄長,這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之所以會搬回竹韻,也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兄長,想等著那些人犯被處決之後,再出現在兄長的面前。可誰能料到,這才不過三兩天的工夫,她兄長就病成這個樣子了。如果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打死她也不會離開兄長一步的。
“小茶!”
金苗苗是個急性子,聽梅竹說沈昊林病了,沈茶急得直哭,拎著她的藥箱就跑過來了。這倆人不愧是姐妹,都走的抬腳踹門的路子,踹開房門衝進來,一眼就看到沈茶趴在沈昊林身邊哭得是稀里嘩啦的。金苗苗一下子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沈茶,準確來說,是沒見過會哭的沈茶。這個女孩堅強得超乎想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退縮,更不會掉眼淚。
“苗苗,快來!”沈茶放開沈昊林的手,站起來撲倒金苗苗的跟前,把人往床邊拽。“兄長……”
“好好好,有我在,你的親親兄長就不會有事。”金苗苗拍拍沈茶的胳膊,拽了把椅子坐到沈昊林的床邊,拉過他的胳膊,給他號了號脈,轉頭看向哭得梨花帶雨的沈茶,勸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擦擦你的眼淚。”
“苗苗,怎麼樣?”沈茶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指揮提著冰塊痛和熱水桶的梅林,把兩個桶放在房間裡面,轉頭跟金苗苗說道,“兄長的病很嚴重?”
“就是染上了風寒,發了高熱而已,等熱度退了,養幾天就好。”金苗苗走過來拍拍沈茶,“誒呀,就是一個小病,不用太擔心的。我記得咱們國公爺七歲之後,除了戰場上受點小傷之外,就沒怎麼生過病。要我說呢,這也不是件好事,到底是為什麼,我也說不太上來,反正很多醫術裡面都有這個說法。”
金苗苗把梅林和梅竹弄到外間去,坐在旁邊,一邊給開方子,一邊看著沈茶用熱水給沈昊林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