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播放結束,她仰頭認真看著他。

“我之所以去見他,就是為了和他劃清界限,永不來往的。”

“如果你還是不信我,你可以去查西京街的監控,這裡的錄音是從我見到顧北慕開始,到與他分開結束的,時間肯定可以對上。”

墨遲硯望進她乾淨到沒有一絲瑕疵的雙眸裡。

那眼神,就是讓你不需要查,就可以直接相信她說的話。

胸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逐漸消散。

“從和你說不離婚開始,我就是想好好和你過日子的。”

她撇撇嘴巴,帶了點委屈似的:“你誤會我了。”

那雙眼睛湧起些霧氣:“你要跟我道歉。”

墨遲硯的心情上下起伏太過厲害。

此時僅僅是陰沉著的面容稍有緩和,薄唇動了動。

她語調可憐兮兮的訴苦:“你看,你把我的手腕抓紅了,好疼。”

墨遲硯垂眸。

落地燈照過來的暗光,可以看到她白嫩的手腕上印著紅色的指印。

他抬手握住,骨節分明的指輕揉了兩下。

“對不起。”

很低的聲音。

但能讓男人低頭道歉,已經是破天荒第一次了。

可江楚宜還想試試他的底線。

她小嘴巴一撇:“大點聲,聽不見。”

墨遲硯:“……”

“聽不見?”

他一隻手抬起撐在牆壁上,高挺頎長的身子微微彎下。

他似乎近到貼著她的耳骨。

“我的錯,對不起。”

低沉好聽的嗓音帶了點啞調:“聽見了嗎?”

男人呼吸間帶出來的氣息灑在她的耳間。

癢癢的。

江楚宜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小手拍拍他寬闊的脊背。

“好了好了,原諒你了。”

他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抱住他撲進他的懷裡。

像是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別生氣了哦。”

“嗯。”

男人僵硬了幾秒,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於是扯開她的手臂,藉口有事要做離開。

江楚宜抬手摸了摸額頭,一層薄薄的細汗。

這個男人確實能夠帶給人一種接近窒息的壓迫感。

追夫之行。

路漫漫其修遠兮?

得早點拿下他才行。

……

主臥。

江楚宜洗過澡後躺在床上。

又聽了一遍和顧北慕之間的對話,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劇情。

“江楚宜,當初冒充救我的人;給我媽灌迷魂湯一心只認你這個兒媳婦,現在都不肯拿好臉色對我。”

播放到此處時她按了暫停。

顧北慕說的這些原主確實都做過。

但是,冒充?

她記得原書中原主有一個設定是:其血液具有快速癒合外傷的能力。

書中顧北慕曾經受過一次很嚴重的外傷。

當初不惜以昏迷一個月為代價就是為了救他的那個傻子不就是原主?

可唯一的知情人是顧父。

在顧北慕醒來前,他意外出了車禍成為了植物人。

至於後面有沒有醒過來,書中沒有具體描寫。

但此時江楚宜惡毒的覺得,他還是別醒過來了……

畢竟她的血液是神奇大寶貝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萬一把她送到醫院去做研究……!

她不就完球了!

儲存好錄音,她放下手機,仰躺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