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舜不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眼中的綠色火焰更見猛烈,彷彿有燎原之勢將一切摧毀。

“嘭”的一聲巨響,將眼前的一切裂成了碎片,沉重的漆黑向阿晚面前壓迫而來。在她眼睛一片漆黑之前隱隱有絲絲紅光從幽暗的縫隙之中透出,帶著無比陰寒邪異的氣息如海浪般將她淹沒。

這世間最烈的酒,是你低頭噙笑的溫柔……

季瀟瀟輾轉在枕頭上,滿臉的汗水,她蒼白的嘴唇無聲地開合著,緊接著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喃喃細語著。她使勁睜開雙眼,只覺渾身軟綿綿的,連睜眼的力氣都不由自主。

終於,眼睛睜開一條縫,她感覺四周白晃晃的,這是哪裡?好刺眼呀!

“瀟瀟,醒醒啊,寶貝兒,你快醒醒呀。”季瀟瀟終於睜開了眼睛,在她身邊俯身著一個慈祥的女人,眼淚汪汪地瞧著她看。

“你......”季瀟瀟不敢相信自己發出的聲音乾澀沙啞,她想清清嗓子,可是胸口處卻傳來撕裂的劇痛。

“孩子,你終於醒過來了。”女人說著就泣不成聲,他身邊還有一個兩眼通紅的男人,也在盯著自己瞧,灼烈的目光彷彿有燃燒的力量。

”孩子,你還認得秦媽媽嗎?我是秦媽媽呀。“

季瀟瀟的腦海裡關閉的閥門仿若被瞬間扭開,記憶像洪水般洶湧而來。秦堯和一個女人在結婚禮堂,自己衝進去被攔在門口,被一個高傲美豔的女人扇了耳光,自己衝上去廝打她,被秦堯拉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秦堯和那女人宣讀誓言、交換戒指,然後自己奔出禮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貫穿了自己的神經,自己像是被大浪拍向了死亡的彼岸......

“啊——”季瀟瀟感覺頭痛欲裂,想大聲喊叫出來,卻只發出突兀的嘶啞聲響。

“瀟瀟,你別抓頭,是很痛,但是要忍著,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已經撐過最危險的時刻,堅持住啊!”男人緊緊將她攔腰抱住,死命的將她的雙臂摁在一起,“好疼呀,你弄疼我了,放開我——”季瀟瀟微弱的聲線吶喊著。

這是醫生,她看到自己眼前多了好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有的竟然拿著粗管的針推著藥液向自己的手臂紮下去。

季瀟瀟驚恐地望著這一切,鑽心的疼痛感從手臂處襲來。在晃動的人影裡,她記起了自己被一輛拐角處橫衝出來的大貨車撞到了,好像還從自己的腿部碾了過去。她好像意識到什麼,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腿。

怎麼左腿為什麼空蕩蕩的,什麼也抓不到,啊——,我的左腿呢!

“瀟瀟,別,別......\"男人的淚水劃過臉龐,她沒有見過如此悲傷的臉龐,原本英挺的五官,俊逸的臉龐此時被哀傷緊緊籠罩著。他像哄嬰兒一般喃喃細語著,輕輕拍著她的手臂安撫著她,那麼地溫柔……她終於記起了這個男人是誰?婚禮的殿堂上他是怎樣絕情地選擇離自己而去,和扇自己耳光的女人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