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火藥味蔓延到極致,一道懶洋洋的嗓音響起:“我先睡會,到地方了再喊我。”

說著,頭一偏,靠在謝聿白的肩頭閉上眸子。

她這一睡,頓時將驚蟄滿腹話語全壓在心裡,吭都不敢吭一聲,安安靜靜地看了看沈歲桉,又轉頭望向窗外。

謝聿白漆黑的眼睛垂下,眸光溫柔繾綣。

回去比來時還要順利,回到七區時,已然是大半夜。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是永晝現象呢。”梁藝橙拍了拍胸脯,慶幸道。

程媛猜想:“可能跟那隻喪屍自爆有關。”

畢竟他們走時,天空中還蒙著一層細密的白霧。

梁藝橙:“也是哦。”

風京塵笑得柔和:“好了,這幾天大家辛苦了,今晚先休息,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趕了這麼長的路,確實累了,幾人沒推脫,道了聲晚安,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南州十三區的人仍舊被安排在另一棟別墅。

傅司禮直勾勾地盯著傅南川,直至那抹身影進入夜色,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肩膀被拍了拍,他偏頭,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眸。

“還有時間。”

傅司禮垂下眼簾,悶聲:“我知道。”

“我知道,我只是……”

窗外夜幕低垂,僅存的亮光被烏雲纏繞,變得黯淡,看不見光亮。

他的眼神染著愁緒和別的情緒,卻不知道是對誰。

深深的無力感向他襲來,漸漸壓彎了他的脊樑,徒增幾分落寞。

“不知道如何開口關心他,我覺得我對他說些什麼都是錯的……我們之間的關係甚至比不上陌生人……”

“我怕、我怕我的關心反倒讓他感到難受,感到……我在炫耀……”

“隊長……”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你說,人是不是總會在無能為力的年紀遇到最難解決的困難啊,怎麼都找不到最佳的解決方案,做什麼都是錯的……”

他嘗試過很多次,可一次都沒成功。

反而……弄巧成拙,就像繼發效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