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笑,也跟著笑。

他笑夠了,才開口:“要一直這樣對我,要一直喜歡我。”

她回答得毫不猶豫:“好。”

……

製造強烈聲響的是一隻變異老鼠,很大個,在兩人面前像一座小山,沒有眼球,牙齒又長又尖,尾巴粗且長,看到他們後的下一刻,就甩了出去……

然後,就沒收回去。

粗長的尾巴從根部被切斷,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滲著血。

尖銳的叫聲響到一半就沒了音,沈歲桉默默後退幾步,避免激起的沙土飛撲到她身上。

雖然變異老鼠的個頭看起來高大,但是它的反應很靈敏,不過對於謝聿白來說,就是多扔幾道雷電的事。

火焰漫天,將昏沉的夜幕撕拉出幽幽紅光,隨風搖曳,周圍多了好多飄蕩的影子。

男人站在火焰旁,火光模糊了他的五官和一切細節,只留下一個身形輪廓。

他轉過了身,直直地望向她,後邁開修長的腿攜帶著滿身榮光一步步朝她走來。

萬籟寂靜中,沈歲桉聽到了自已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彷彿要跳出來。

那一刻,她有了真實感。

其實不只是謝聿白,她也時常有這種感受。

那種虛無縹緲的,不真實的感受。

有時候她在想,這會不會就是她的一場夢,夢醒了,她就會出現在那充滿消毒水的白色房間……

會不會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她不過是滄海一粟,過著簡單的生活,身邊有愛人相伴,朋友相陪,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

會不會有一種更糟糕的可能?

她已經出車禍死了,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她編織的一場夢,一場永遠出不去的美夢……

可這一刻,忽然就變得不重要了。

她的眼睛裡跳躍著火紅色的光芒,再往深處一些,是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慢慢地,那模糊的面容變得清晰,直至——

“在想些什麼?”

低低的,含著無限眷戀的嗓音飄到她的耳畔。

沈歲桉的眉眼彎彎,朝他笑著,絲毫不掩飾自已的心:“想你。”

“我不是在這嗎?”

他輕咳一聲,眼神忽閃,眸光流轉一圈,又落回在她身上,唇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她最知道如何拿捏他,說什麼哄他開心。

身後的火光漸漸熄滅,搖曳的影子縮回本體,等著下一次月光照臨。周圍夜色比起一開始還要暗淡,暗淡到眼睛一時都沒適應過來。

在徹底陷入黑暗時,沈歲桉先一步抱住他勁瘦的腰身,輕聲開口:“小白,再在這裡留幾天吧。”

什麼都不管,不管這裡的一切是否真實,不管到底是否是夢境,不管那些困難的難題,只講究當下,只在乎當下。

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好。”

不出意料的答案。

偏偏足夠令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