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的朋友?”
陳祖義的語氣沉了下去。
“鄭大人在這裡還有朋友,那我更應該見識見識了。呵呵。”
“來人。”
陳祖義眼睛裡陰晴不定。
“在。”
陳祖義左右手出列應道。
“去把鄭大人的朋友請進來。”
平淡的語氣裡,唯獨這個“請”字格外刺耳。
充滿諷刺。
“是。”
左右手下應道。
隨後出門將皇宮外的人帶了進來。
“陳大王。好久不見。”
宮外的人進入皇宮,深深的給陳祖義行了一禮,聲音抑揚頓挫、鏗鏘有力的說道。
陳祖義神色微變了變,臉上帶著三分玩味、七分譏諷的表情道:“好久不見,施大人。”
沒錯,進入這渤林邦國的人正是施進卿。
三佛齊,渤林邦國。
施進卿,陳祖義。
同屬於一個地方,卻擁有不同的執權者。
平日裡幾乎沒有見面的兩人,今日卻在這特殊的情況下相見了。
“鄭大人與施大人能成為朋友,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合乎情理之中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也不知道陳某能有這個福分,成為二位大人的莫逆之交不?”
陳祖義咧了咧嘴,語氣裡充滿了化不開的鄙夷。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偽裝自己的情緒,出口便是荊棘。
他看不起這個三佛齊明面上的一把手,正如他看不起是太監的鄭和。
但如今太監和一把手出現在了同一個地方,還是陳祖義的地方。
陳祖義就算再傻也明白了一些事,所以他已經沒必要再給他們兩個好臉色了。
“施大人既然是鄭大人的朋友,那施大人作為地頭蛇,沒有帶鄭大人好好去轉轉這三佛齊的好風光?”
陳祖義微笑的說道。
“這待客的禮儀,施某還是略知一二的,不勞陳大王操心。”
施進卿拱了拱手,語氣不鹹不淡。
“誒。這怎麼叫操心呢?”
陳祖義故作神態,貼心的說道:
“我這是擔心鄭大人不適。你說是吧,鄭大人。呵呵。”
鄭和微微一笑,道:“陳島主有心了。鄭某還好,並無不適。”
“呵呵。無恙就好,無恙就好啊。”
陳祖義滿臉春光,彷彿真的老友相逢的說道。
隨後他突然面色一冷,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你們無恙,我卻有些事不爽,鄭大人,你說該怎麼辦啊?”
“陳島主所為何事心裡不舒服?可和鄭某說道說道,看看能不能替陳島主排憂解難啊?”
鄭和神色不變,依舊笑臉吟吟。
“鄭和。你少他孃的在那打官腔了。今天這施進卿敢跑我這來,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已經勾搭上了?”
陳祖義一改先前滿嘴斯文,坐在王位上的身子向後一靠,一腳踏上了身前的桌子。
大咧咧的斜坐半躺的看著鄭和,施進卿二人,滿嘴髒話的繼續說道:“他孃的,我就覺得和你們說話真的又累又麻煩。
明明心裡恨不得弄死別人,臉上卻還是笑的就像對面是你親爹一樣。
整天都是仁兄仁弟,大人國主之類的,煩都煩死了。”
“要我說,直接他孃的幹就完了,哪有這麼多廢話。”
“哦?但這不是陳島主請我來赴宴嘛?怎麼就是鄭某的不對了?”
鄭和對陳祖義的汙言穢語沒有任何感觸共鳴,一如當初刀疤獨眼龍和他第一次見面的狀態,淡然無悲無喜的輕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