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胃口了。

“你去醫院找我姐說什麼話了,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許枝的聲音語很冷,同時還帶著幾分叫囂感。

聽得鄭元浩直皺眉,“我說什麼了。”

“你讓我姐放棄手術。”

許枝直凜凜的目光看向他。

鄭元浩被她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起來,那種莫名熟悉的壓迫感迎面襲來。

他不適應的拉了拉領口,“我只是告訴她手術情況罷了。”

“那你有沒有也告訴她,因為你貪心商既晴的那些好處,所以才要拿自己女兒的命去換那些好處。我長這麼大還真就沒見過哪個父親為了那點利益居然願意捨棄自己女兒的性命的,爸,你當真讓我刮目相看,我爺爺說的真對,你這個人,把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

“按照電視劇情上來說,一般這種人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許枝當面拆穿,鄭元浩本就氣的不輕了,現下更是被她的話激的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許枝越激怒鄭元浩,付珮這心裡便越發激動得意。

她早就巴不得鄭元浩把許枝兩姐妹趕出去了,這些年她假裝偽善對待許枝兩姐妹。

如今看著他們倆父女一副恨不得撕破臉皮的模樣,心中暗自開心了許久。

只是眼瞧著這氣氛好像越來越僵持,再加上週圍還有傭人在,她不得不假裝一下自己的賢惠。

“小枝你今天難得回來一趟,不好和自己父親這麼說話的,有什麼話不如等吃完飯再說吧,晨晨你還沒喊姐姐呢,還有琦琦。”

鄭晨頭也沒抬一下,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飯,一聲不吭。

彷彿周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自己無關,唯有吃飯最重要。

倒是坐在付珮身邊的鄭琦臉色臭臭,很沒好氣的衝許枝直接翻了個白眼,繼而轉頭卻朝福伯發起難來。

“我說福老頭,你的工作只負責後院花園,誰允許你到前院的,主人家在吃飯有你說話的份?你是不是沒長腦子,總是記不住自己的身份啊。”

鄭琦這句指桑罵槐說的可不就是許枝嘛。

說她不是這個家裡的人,說她就只是個外人。

而福伯壓根沒拿正眼瞧她,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充滿了對她的不屑。

鄭琦當下氣的咬牙,但是這個氣還沒過去,一杯溫水迎面就朝她潑了過來。

“啊——”

她當即發出一聲尖叫。

溫水澆溼了她的頭髮,髮絲黏膩膩的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領口,溼了一大片。

“許枝你!”

鄭琦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衝上來直接把許枝撕碎了。

然而女人平靜的放下水杯,還十分優雅的抽了一張紙巾擦擦手上的水漬。

“誰準你這麼和福伯說話的,他在這個家幾十年,就是這個家裡半個主人,你一個野丫頭也配這麼和他說話?”

許枝看向鄭琦的目光陰森冰冷,宛若淬了冷毒,令人不寒而慄。

鄭琦在聽見‘野丫頭’那三個字時,渾身一僵,好像被踩住了尾巴,徹底撕下臉上為數不多的偽裝。

她蹭的站起身,順手握住了手邊的湯碗。

“你說誰是野丫頭!”

“先生,太太,商先生來了,說是來接三小姐的。”

傭人的話傳得很不及時,因為鄭琦在她聲音響起的時候,手邊碗裡的湯已經朝著許枝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