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著石頭來到一片低矮的木棚,幾個光著膀子計程車卒正在長椅上睡覺,見有人來了,這才懶洋洋地爬了起來。

“軍爺,”石頭陪著笑上前道,“我們想租幾間屋子,暫住兩晚。”

“你們是幹什麼的?”領頭的軍卒問。

“我們是準備去南詔的商人。”

“有通關行文嗎?”

“有的有的。”

石頭從懷裡拿出行文,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軍卒檢視無誤後,便說道:“一間房一天500錢,飲食、草料和清水另算,你們要幾間?”

“這麼貴?”沒等石頭回答,劉昀就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們這就是木棚子,我看裡面連床都沒有,竟然要收500錢?”

領頭的軍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可以不住。”

劉昀還想說,卻被張縣尉拉了拉衣袖。

在這樣的地方,別說是500錢了,就算人家要一兩銀子一天,也得老老實實地掏。

不然就只能睡小樹林。

但樹林又豈是好睡的地方,只是蚊蟲螞蟻就能讓人受不了,極可能還有野獸,一般商人寧可多花點錢,也不會拿自己的小明開玩笑。

“這位軍爺,我們要四間。”

“喲,五個人就要四間?”領頭的軍卒頓時高興起來,“看你們出手挺闊綽,清水和草料的費用,就給你們免了吧。”

“謝謝軍爺。”

張縣尉交了二兩銀子,幾人被領到木棚前。

“就是這四間了,有什麼事叫一聲,就會有人來。”

等軍卒頭領走了後,幾人開始分配房間,李瑤、劉昀和石頭每人單獨一間,張縣尉兩人共用一間。

李瑤走進自己的棚子裡,發現裡面除了一個用木棍搭起來的簡陋床鋪,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而且床鋪上也只有一些乾草,根本沒有被褥草蓆,地上也是亂糟糟的,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她倒是不怎麼介意,畢竟再艱苦的環境她都待過,但劉昀卻不行了。

“這種地方怎麼住人?還要500錢,簡直就是坑人嘛。”

但嘮叨歸嘮叨,接連三天趕路,早就讓他疲憊不堪,躺在亂糟糟的乾草上,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李瑤也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傍晚時分,石頭去買了一些飲食,張縣尉兩人也去取了幾桶清水。

也沒有個像樣的桌子,幾人就把東西擺在一塊石頭上,圍著吃飯。

根據石頭所說,劉遠被困的寨子,距離這裡還有二十多里地,而且沒有好路,只能徒步過去。

“那寨子裡有多少人?”

“少說也有上千人吧,是個大寨子,”石頭道,“寨子建在一處山谷裡,四周都是險峻的石崖,沒有路可以進去。”

“沒路?”劉昀一聽不解,“那他們怎麼進出?”

“索道,”石頭回道,“寨子門口有兩條索道,連線著對面的山腰。”

“那也太不方便了吧?”

“但勝在安全,”張縣尉道,“南詔這邊和咱們大凌不同,一個寨子,就相當於一個小國家,寨主就是這個小國的一國之主。而寨子之間也時常會有矛盾,甚至還會發動戰爭。”

“那南詔國的國王就不管嗎?”

“怎麼管?”張縣尉道,“您也看到了,這裡的山有多高,道路有多難走,派再多大軍過來都沒用,也只能放任他們如此了。”

劉昀明白了。

難怪那些大臣總說南詔國是未開化之地,看來真不是隨便說的。

就這樣的治理模式,怎麼可能壯大?

“這邊境處一共有5個山寨,”石頭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