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混蛋雖然對陸珈上了手,但好在她帶回來的糧單沒損壞。眼下對她來說,儘快地翻身掌握人生主動權,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這過程之中的損失,那無妨。終有一日,她都會將這些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送走秦舟之後,她就開始整理起陳泉留下的任務。

秋娘端來了親手搓的湯圓,坐在旁邊默視她片刻,而後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一牆之隔的張家此時也燈火通明,富戶就是富戶,即使夜深了,也不會在乎這點燈油錢。

可是眼下這明晃晃的燈光,卻如刀子般一下下絞割著秋娘的心腸。

“阿孃。”謝誼走了出來。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他也咬起了牙根:“阿孃,這張家太可恨了!您還要我們當他們是親戚,是舅舅嗎?”

今日如果不是恰好為秦舟所救,陸珈當吃個多大的虧?

而誰又知道張家打發那些人來抓陸珈,究竟懷著什麼心思?

“當然不用了。”秋娘咬牙道,“自從你外祖父死後,我們不就已經跟他們斬斷親情了嗎?”

她從袖子裡抽出一本磨出了毛邊的簿子:“他們對珈姐兒做初一,那便別怪我們對他們做十五。

“這兩日你想辦法,把這個夾到張家長房抄錄給二房三房的帳冊裡去!”

謝誼疑惑地接了簿子,看了兩眼後訝道:“是張家庫房的冊簿?您怎麼會有這個?”

“別問那麼多,去辦就是。”

……

家丁請來的人失手了,何氏一夜沒睡好。

當然她不是怕這事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惡果,經過張旗與賀大人多年的交往,張家乾點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什麼影響。

她恨的是這死丫頭運氣如此之好,怎麼剛好就有人路過,幫她把人給打跑了呢?

聽到訊息後她匆匆地回來,正好看到誼哥兒請來了大夫,還留了好一會兒才出來,這麼看來莫非是那些人把死丫頭給打傷了?若是,如此總算不算虧,死丫頭捱了打,怎麼著也得學乖些輕?

可惜謝家自入夜後便關門閉戶,想去探探深淺也沒機會。

裕豐號這幾日生意不好,她也懶得去了,這日下晌用了飯,便打算午歇一會兒。

剛把丫鬟們打發出去,院門就咚地被踹開了,在她嚇得跳起來的檔口,二房妯娌趙氏的聲音正好響亮地傳了進來:

“把你們老爺和大娘子請出來!我們要重新核賬!”

何氏聽到這聲音就覺不妙,趕緊趿鞋出門,只見趙氏帶著人氣勢洶洶出現在門口,緊跟著三房林氏也帶著人進來了,走在最後的則是張家老二張泰和老三張安!

兄弟倆跟他們的媳婦兒一樣,同是一副揮師討伐的模樣。

打從分家後,張家三房之間除了年底分賬幾乎不碰面,就算是過年,彼此也只是打發兒女們前來,這麼樣整整齊齊的陣仗,可是從沒有過!

何氏一陣緊張:“你們要對什麼賬?”

“大嫂還好意思問我們?這簿子上寫的可都是老爺子留下的家產,當初分家的時候,這上面好些東西我們見都沒見過!你說我們是來對什麼賬?!”

趙氏說著便把手裡一本簿子照著何氏臉上甩過來。

趙氏孃家也是富戶,身為第二個過門的張家媳婦,當時她在何氏手下可沒少吃過虧。此時自然也就成了首當其衝的一個。

何氏一看這簿子,慌道:“這是哪裡來的賬?我怎麼從沒見過?這是你們捏造的!”

簿子滿滿一大本,分類目記著張家老爺子離世之前半年時候的家財。

隨手一翻,的確許多東西是張家的,諸如那些地產田產,有證據可尋的,何氏都有數。

可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