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少卿家的這個子弟向來喜歡拈花惹草,陸瓔就算之前不知道,過來這一路上聽人議論也已經知道了。
陸珈生的美貌,姓謝的這種人會盯上她也不奇怪,可是一上來就開始輕薄,是不是膽子又太大了些?
沈家少夫人穿著打扮都不足,這一看也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女眷,那姓謝的是怎麼敢的?
陸瓔只是這麼一想,就又情不自禁往前站了站。
這時候姓謝的已經交代出來龍去脈了:
“我先前在附近賞蓮,聽人議論這邊屋子裡有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而且是個丈夫放了外任的獨居女眷,我就暗暗的過來了,一看娘子——啊不,一看少夫人果然——少夫人饒命,在下是真不知道,您是沈家大少夫人,在下若是知道,就是再漲十個膽子也不敢!”
“有人議論?”陸珈冷笑,“是什麼樣的人議論,你倒是說出來!”
她一大早就到了此處,自信沒走漏過半點風聲,絕不會有人知道在這屋子裡的人是她。
再說自打婚後,沈輕舟隔三差五送她珠寶首飾,她不戴著出來還不行,眼下她雖然只掛著個瓔珞,戴著兩隻玉鐲子,頭上也只插了兩根金簪,可成色工藝都是一等一的,哪裡像是什麼丈夫無奈放外任的獨居女眷?
這廝一進來不管不顧就要上手,必然是來之前就已經對這個捏造的身份深信無疑。
所以若不是早有人在背後故意放話誘使,他憑什麼深信呢?
“是,是兩個婆子,不知哪家的,先前在那柳樹底下說的有鼻子有眼,在下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嘴,她們便還給我指了路!等在下過來一看少夫人與他們所說的小娘子年齡形貌都相仿,腦袋發昏,就信以為真了!……”
陸珈看向主事的道士:“道長有什麼說法?”
道士沉下了臉:“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引誘!——謝公子,那婆子長什麼模樣?”
人群裡的靳氏看到此處,雙手緊攥起來。
她看了看周圍,往外退出兩步。
“事情去辦了嗎?”
婆子近前:“已經去了。”說到這裡她探了探頭,然後道:“過來了!”
遠處林蔭道上,一個丫鬟和一個道士正一前一後快步走過來。
靳氏沉下氣息。
陸瓔落到如今境地,都是因為陸珈鬥倒了蔣氏。嚴格說起來,他們之間也是有仇的。
所以只要把焦點引向陸瓔,陸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這一切是陸瓔乾的呢?
陸瓔此時神色已經繃緊,她在道觀裡拜了一圈,都沒聽任何人說沈家有人前來,先前在那屋子外圍,也沒有一個人看守,背地裡嚼舌根的婆子是怎麼知道陸珈在哪裡的?
就算她們有能耐知道,又為何要編造出來與陸珈截然不同的一個身份?
如果她們認識陸珈,自然就知道她是沈家的少夫人,如果不認識,又為什麼要捏造給謝三聽?為什麼還要給她指路?!
由此看來道士說的一點沒錯,謝三就是被人引過來的,這個好色之徒,是被人利用來作妖的!
誰又敢對沈家的女眷作妖?
誰也不敢!
就算權大勢大如嚴家,也沒有這個必要!
可謝三在聽到這番唆使的時候屋裡並不只有陸珈,還有她陸瓔,如果當時先離開的是陸珈,留守下來的是她陸瓔呢?
她的臉色已然異常難看!
“大少奶奶呢?”她看向迎紫,“她們在哪兒?她身邊的人又在哪兒?!”
迎紫被她突然的問話弄的怔了一下。但很快也反應過來:“只知道大少奶奶一直在抄店裡抄經,她身邊的人倒是沒注意。不過她今日帶出來的一共有四個婆婆!分出兩個去打謝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