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微微笑著看著他。

她自是明白這小傢伙的感受,蕭逸雖說出生於原來是將門之家的蕭家,後面又參過軍,但他這幾年,一直做的都是文臣的工作。

他像現在這般身披鎧甲、全身的氣勢鋒利如刀的模樣,跟他平日裡內斂而沉穩的文臣模樣,確實有些不一樣,徐靜方才初初見到他時有些走神,便是因為這點。

便是在靈州時,蕭逸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穿上了全套的鎧甲。

她輕笑著問:“阿爹這樣子,好不好看?”

蕭懷安臉微微紅了,點頭道:“好看,阿孃,長笑以後也要做像阿爹這樣的大英雄。”

上城牆前,這小傢伙還一副無比憂傷的模樣呢。

看來方才眾將士熱血沸騰的氣氛感染了他,稍微沖淡了他的憂傷。

徐靜故意調侃道:“長笑上次還說,要做像阿孃這樣的英雄呢,長笑到底想學阿孃,還是想學阿爹?”

蕭懷安微愣,彷彿這才想起了這件事,努力想了想,很認真地道:“阿爹和阿孃都是打壞蛋的,打大壞蛋時,我就學阿爹,打小壞蛋時,我就學阿孃!”

這小傢伙還挺會總結。

徐靜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肉乎乎的臉蛋。

很快,點兵儀式便結束了,眾人先是恭送聖上離開,隨即,便是梁國公他們帶領大軍離開的時候了。

早在聖上離開後,趙少華便帶著徐靜和長笑下了城牆。

下了城牆後,徐靜才發現,一眾趙家的女眷和孩子,以及很多其他將領的家眷也到了,正在那裡焦急地看著城牆上方,等著自己家的男人下來見自己一面。

徐靜走過去,笑著道:“岑伯母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到城牆上?”

跟在岑夫人身後的楊氏一雙眼睛紅通通的,顯然才剛哭過不久。

岑夫人淡淡一笑道:“我們來晚了一些,來的時候其他將領的家眷也到了,我們便不好當著他們的面上去。

反正啊,這樣的點兵儀式,我先前跟著國公爺,已是看過好幾遍了。”

雖然其他人知道他們是趙家人,有著他們所沒有的特權,但在保家衛國的大事面前,岑夫人不想讓他們心裡有什麼落差。

說著,她慈愛地看了徐靜和她牽著的蕭懷安一眼,道:“你們是第一次送硯辭上戰場,親眼看看也是應該的。阿靜,你感覺怎麼樣?”

知道岑夫人是在關心自己,徐靜微微一笑道:“我很好,岑伯母不用擔心,如無意外,接下來我們杏林堂也要負責做給他們前線戰場的藥物,這一點上,我和硯辭一樣都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