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郎氣不過,猛地轉身,指著徐靜就要破口大罵。

然而,第一個字還沒出口,他伸出去的手指就被人輕輕往旁邊撥了撥,他定睛一看,撥他手指的竟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江餘。

他一時間有些怔然,就聽面前的男子嗓音微涼地道:“徐娘子如今是我們江家的恩人,還望王七郎放尊重一些,否則別說我了,整個江家只怕都會對王七郎不滿。”

王七郎:“!!!”

去他奶奶的,不過破了個案子,這賤女人怎麼就成了整個江家的恩人了?!

只是,他也確實不好跟江家撕破臉,最終,王七郎只能咬著牙收回了指著徐靜的手。

江餘這才滿意了,嘴角不帶什麼情緒地勾了勾,道:“我知曉王七郎對我阿姐的案子也費了不少心血,只是可惜啊,王七郎可能還要回去練一練緝兇查案的能力。”

說著,無視王七郎瞬間彷彿要瞪出來的眼珠子,轉身也離去了。

王七郎兩手緊握成拳,拼命壓抑著心底裡不斷上揚的火苗。

這江二郎,年齡明明比他還小,憑什麼對他評頭論足?!

蕭七郎那廝總是壓著他一頭便算了,呸,這江二郎取得的成就和官位還比不上蕭七郎呢!

當真好大的臉!

還有那個賤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的臉面踩在腳下!

這樣的女人,竟然還是蕭七郎的妻!

他已是受夠了總是被這夫妻倆壓一頭的日子了!

王七郎怒到極致,忽地想到了什麼,低聲喚了一句,“陳義。”

陳義是一直跟著他的長隨。

跟在他旁邊的年輕男子立刻走上前,低聲道:“郎君有何吩咐?”

王七郎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陳義微微一愣,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另一邊,徐靜一行人離開了靜緣庵後,姚少尹本來想叫人送她回去,徐靜卻笑著拒絕了,“我身邊跟有護衛,他們自是會送我回去,姚少尹不必另外派人了,自去做你們的事罷。”

姚少尹見她這樣說,只能作罷,跟徐靜告辭後,便帶著玄音師太先走一步了。

徐靜找到了在外頭等著她的程曉一行人,上了馬車剛要離開,馬車邊卻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隨即江餘的聲音響起,“我送徐娘子回去罷。”

徐靜微愣,挽起簾子剛要拒絕,就見江餘微微低頭,眸色沉沉地看著她,“徐娘子替我阿姐找到了殺害她的兇手,讓她九泉之下得以安寧,別說送徐娘子回去了,我們江家給徐娘子再多的酬謝都是應該的。”

他這麼說了,徐靜也沒辦法,想想他只是送她一路,也沒什麼,便道:“那勞煩江二郎了。”

說著,便放下了簾子。

一旁的程曉又不禁暗暗地瞅了江餘一眼,心裡的怪異之感更重,只是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暗暗地深吸一口氣,指揮其他護衛開始往前走。

從靜緣庵回西京城裡,不趕路的話要走一個多時辰。

因為快到年底了,很多人去庵裡上香祈福或者還願,回去的官道上,一路上都有不少的人。

剛解決了一個大案子,正是心情最為平靜的時候,徐靜便隨便拿起一本醫書,看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刀劍出鞘的不詳聲音,徐靜猛地抬起了頭,下一息,就聽到旁邊有同樣走在官道上的人家驚慌失措地大聲道:“有匪人!保護好主子們!加快速度看能不能衝過去!”

“有匪人!大家快跑啊!”

同時響起的,還有男男女女們焦急惶恐的尖叫聲、馬的嘶鳴聲以及急促的馬蹄聲。

徐靜還沒來得及掀開簾子看看情況,他們的馬車就一下子停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