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人。

姚少尹一邊說,一邊走到其中一個比較靠裡的小山坡附近,道:“我們過來偵查的時候,發現這裡附近掉落了一塊玉佩和一小袋撒了一地的飴糖,經王家和徐家的人確認,那塊玉佩是王小郎君從小就帶在身上的,而徐小郎君在失蹤前,手裡就拿著一袋子飴糖當零嘴。”

徐靜蹲在地上,用手指輕輕沾了沾地上殘留的一些糖碎,又抬頭看了看地上凌亂的腳印,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這裡因為很多沙石,地上很容易留下腳印,可惜,腳印已是亂了。”

地上的腳印密密麻麻,凌亂不堪的,除了各個工匠的腳印,還有來查案的府衙眾人的腳印,除非有專門負責足跡分析的專家在這裡,否則憑藉這個現場,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一旁的姚少尹卻突然感嘆道:“不愧是徐娘子,知道腳印對查案的重要性。我們剛過來的時候,腳印沒有如今破壞得這麼嚴重,我們府衙中剛好有一個對腳印追蹤很在行的衙役,根據他的分析,綁匪應是有兩人,他們事先埋伏在了巷子裡,那兩個孩子剛進來,就被他們控制住了。

隨即他們應是用麻布袋套住了那兩個孩子,裝作運送泥沙的人把他們扛走,那麻布袋同時還能遮住他們的臉。

我們已是問了那幾個工匠,他們說大概巳時正(早上十點)左右,有個孩子突然拿著好幾個肉包跑了過來,說是好心人看他們辛苦,請他們吃的,因此那段時間他們完全沒留意巷子那邊。”

說著,他指了指那個沙堆旁邊一個前重後輕的腳印,以及旁邊一個相對比較完整的腳印道:“這裡沒什麼人過來,因此這兩個腳印保留得比較完整,其中一個綁匪應是蹲在了這裡,右腳膝蓋著地,等另一個綁匪把孩子引誘進來,所以他右腳的腳印才會像是踮著腳一般。”

徐靜細細一看,果然那兩個腳印比較清晰,連鞋底的花紋都能看清。

姚少尹說完,頓了頓,突然無比複雜地道:“而另一個腳印,看起來十分小巧,應該是一個女子留下來的。

那個女子的腳印因為大部分都在路的正中,早已是被別人的腳印覆蓋了,但我們已是遣畫師把那個腳印畫了下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許淮安頓時一喜,“這樣的話,等找到淮揚他們了,用他們的鞋子對比一下這兩個綁匪的腳印,不就……”

“如果那個設局的人不是個蠢貨,自然會想到這一點,只怕他們是先抓了表弟和表妹,再讓身形和他們差不多的人穿上他們的鞋子,進行綁架。”

徐靜卻頭也不抬地冷聲道。

許淮安一噎,有些怔然地看著不遠處眉眼冷肅的女子。

如果說,先前的阿靜跟以前的阿靜完全像兩個人,現在的阿靜就更是彷彿從另一個地方來的。

那種陌生和疏離感,竟是更重了。

徐靜看著地上那兩個腳印沉思了片刻,站了起來道:“姚少尹,你都幫我到這裡了,不如再多透露一些情況給我,只憑借這些腳印,也不能說綁匪就是我表弟和表妹罷,天底下一男一女的組合可太多了。

可是還有什麼十分重要的線索,你沒有跟我說?”

能重要到,讓西京府衙的人覺得他們是重大嫌犯的線索,會是什麼?

那個線索定是直接指向了他們,或者說,指向了許淮揚和許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