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順,速去尋一人,務必將此物件穩妥送至餘府。”宜王面色凝重地將一支精美的髮釵小心翼翼地用一方素色手絹包裹起來,然後鄭重其事地遞到阿順手中。阿順不敢怠慢,雙手恭敬地接過那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髮釵,應了一聲後便腳步匆匆地轉身離去。

宜王目送著阿順遠去的背影,待其消失在視線之中後,他緩緩移步至窗前,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他深邃的目光越過庭院中的花草樹木,直直地望向遠方,彷彿要透過重重迷霧看清未來之事。此刻,他的內心如同一池被風吹皺的湖水,思緒萬千,暗自盤算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

與此同時,餘府門前傳來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砰砰砰!”那聲音猶如戰鼓擂動,打破了餘府原本的寧靜。一名小乞丐正使出渾身力氣,拼命地拍打著餘府那厚重的硃紅色大門。不一會兒,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名小廝開啟了門。然而,還未等小廝反應過來,那個小乞丐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瞬間跑得無影無蹤。小廝望著空蕩蕩的街道,不禁有些茫然失措,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地上的某個物件吸引住了。

小廝彎腰撿起那件物品,定睛一看,發現竟是一支女子常用的髮釵和一方手絹。他不敢耽擱,趕忙拿著東西一路小跑來到餘父面前。“老爺,方才有人送來了這個。”小廝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之物呈給餘父。

餘父接過那支髮釵,端詳片刻之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不是挽兒從前經常佩戴的髮釵嗎?還有這塊手絹……”正當餘父疑惑不解之時,一旁的餘璟安突然指著手絹喊道:“父親,快看,這手絹上好像有字!”聽到兒子的呼喊,餘父急忙湊近仔細檢視。果然,在手絹的一角,有一行極小的字跡若隱若現。由於字型實在太小,父子二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看清楚上面所寫的內容——“預知詳情,三日後,雲樓相見。”

“看來這人知曉,事關挽兒,我們不會不去。看來我們要好好商議一下。”餘父憂心忡忡。

這髮釵乃是挽兒從前生日時餘母所贈,自然是意義非凡。餘父明白那人此舉是在警告他們,如果不配合,後果不堪設想。

三日之後,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繁華熱鬧的京城之上。位於城中心的雲樓高聳入雲,其中最為奢華的天字間屋內正上演著一場充滿神秘色彩的會面。

餘璟安靜靜地站在屋內,目光緊盯著門口的侍從。他從容地從袖中取出一方潔白如雪的手絹,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身上不存在的塵土,隨後微微抬手示意。那侍從見狀,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手絹,便立刻側身讓開道路,恭恭敬敬地請他們二人進入房間。

踏入屋內,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只見一名男子身穿著華麗無比的錦袍,背對著他們而立。儘管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餘璟安僅僅憑藉一個背影就能夠輕而易舉地辨認出這位便是聲名遠揚的宜王。

“微臣拜見宜王殿下!”餘璟安與身旁之人同時抱拳行禮,聲音洪亮而又堅定。

宜王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然而那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深處。“免禮吧,餘侍郎、大少爺,請入座。”他的語氣看似溫和,卻隱隱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旁的阿順趕忙上前,手腳利落地擺放好精緻的茶點,然後默默地退出房間,輕輕合上房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待阿順離開後,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餘父率先打破僵局,他挺直身子,直視著宜王說道:“王爺如此費盡心思地邀請我們父子前來,不知究竟所為何事?”話語之中雖然保持著應有的禮數,但仍能聽出些許不滿之意。

宜王聞言,冷冷一笑道:“前些時日,本王曾數次差人前去相邀,怎奈餘侍郎您總是以各種理由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