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的大水泡撕心裂肺的疼痛!

顧南體會到十分之一的身殘志堅是何感受。

但是嘛,為了儘快見一見幫助他甚多的何叔,還是提著兩瓶二鍋頭,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戲夢音樂。

“何叔,在不?”

大拖鞋,滿臉胡茬的何啟東,先探了探頭,隨後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出來說道。

“顧南啊,聽玲兒說,你來過一次了?”

說完又看了看顧南手裡提的兩瓶酒,喜笑顏開。

“來都來了,提酒幹嘛,真的是,你小子太見外了。”一邊搶著接過去。

“事情告一段落,可以休息休息了,這不,我就來找您喝喝酒嘛。”

“哦?是嗎!”

顧南總覺的何叔渾濁的雙眼,透露著莫名其妙的精明。

“當然了。”顧南眼神堅定,大有一副你不信我、我就走的架勢。

何啟東...沒攔...

反而拿出酒杯,顧南悻悻,趕緊開啟酒瓶,眼疾手快,先給何叔倒滿。

兩人酒杯微碰,一杯苦酒入口,顧南先乾為敬。

“這麼說,你出來了?”

“是啊,準備自己單幹。”

“年輕人,初生牛犢,這可不是什麼好選擇啊。”

何啟東目光有些灼灼。

“哦,何叔想說啥。”

“時代不一樣了,想單幹出頭,難!”隨後何啟東好像覺得光喝酒不帶勁。

“玲兒,玲兒?”

“把我珍藏的花生米拿出來,再切點牛肉。”

------

花生米配酒真是絕配,可惜沒豆角,顧南有些遺憾。

“何叔,如果是你,怎麼選”

“臭小子,你還反問起我了?”何啟東假意不滿一番,悶一口酒,吃兩片肉。

“找一家還不錯的公司,做一個有話語權的專案。”這便是回答。

“這樣的公司還有嘛?何叔”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太難了,其實,現在的八大哪一家能不在乎成本,傾盡全力讓一個只有垃圾番經驗的新人,來創作。”幾杯白酒入喉,顧南覺得火辣辣的。

“哼,賭一把總比現在身無分文還想著單幹,豈不是更有機會接近目標”。何啟東反問。

“那不一樣,在一個籠子裡,和在另外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籠子裡究竟有沒有區別?”

“但欲要打破籠子,你就得先進入籠子。”何啟東不以為然反駁到。

“老鼠不認為自己吃的是偷來的,蒼蠅也不覺得自己是髒的,烏鴉也不覺得自己黑,當混沌變成常態,出淤泥而不染就成了一種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深處籠中,到時候還會覺得這是籠子嗎?”

顧南暈的有些厲害,今天這二鍋頭有點勐啊,上頭。

何啟東默然,無言以對,看著面前已經歪來歪去的顧南,可他的眼神彷佛清水一般乾淨,又一杯酒過後。

顧南更暈了。

“何叔,我在八大看到的了腐朽、蛀蟲,他們彷佛在山腰築起一座高高的城牆,他們不思進取只牢牢把握住這一畝三分地,山腰的他們榮華富貴、酒池肉林,山下其他人要麼卑躬屈膝、苟延殘喘,要麼哀鴻遍野、屍骨無存,沒有希望的....”

何啟東手一抖,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直白、一針見血的評價八大,他總覺顧南這人身上充滿了一種深邃,和一種不符合年齡階段的成熟。

微微張嘴想要反駁,又有些詞窮....

“所以何叔......”

“你有夢想嗎?”

何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