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發自內心深處的歡喜。

陸芸記憶中從來就沒見媽媽這樣笑過。

她睜著眼睛貪婪地看著眼前都還年輕的媽媽和陸叔。

“願琴瑟在御,歲月靜好。”

真恨不得能讓他們可以永遠繼續這樣幸福快樂下去。

可是......

跟每一回一樣,她依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女孩從角落走出來。

她撲過去,眼睛裡露出絕望來,她極力嘶喊著,即使其實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聽見她的聲音,她依然不放棄喊叫。

“為什麼,為什麼你每次都要出現?你就不能有一次可以讓媽媽和陸叔開開心心的把婚禮舉行完嗎?只要一次,哪怕是在夢裡也只要一次就可以......”

她瘋狂地伸出手,試圖把小女孩推走,一次又一次,可是小女孩根本就看不見她,而她,也註定沒有辦法碰觸到小女孩。

她不死心,甚至拿整個身體去狠狠地碰撞她,她此時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瘋狂而堅定,阻止她,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

可是,她根本還是撼動不了那個小女孩一絲半毫。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從小女孩的身上穿透過去。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孩滿懷著恨意,照舊一步接著一步地走到媽媽和陸叔的面前。

最後,她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孩用一臉仇恨的目光看著媽媽和陸叔。然後忽然抬起手,一仰脖子把藏在手心裡的一個小藥瓶子裡的水,往自己的嘴巴里倒進去......

“不要喝。”

陸芸終於忍不住奔潰的痛哭失聲。

“傻瓜,那是真的鼠藥,那不是草灰水......傻瓜......陸芸,你知道嗎,是你害死媽媽和陸叔的,就是因為你那麼好騙,所以他們最後都死不瞑目,讓親者痛仇者快......”

陸芸飄在半空中目赤欲裂地對著那個六歲的小女孩咆哮。

沒有用了,這一次的結局還是跟每一回的都一樣。

她蹲下來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腿上嗚咽--她不敢抬頭去看媽媽和陸叔驚恐的表情,不敢去看他們一瞬間慘白的臉色,更不敢去看他們眼睛裡,那盞永遠都熄滅掉了的,名叫希望的光芒......

為什麼?都叫你不要喝了,你為什麼還要喝?

她好恨,她恨那個小女孩,恨她的愚蠢,恨她的不辨是非,恨她不相信自己的媽媽而偏要去聽從相信一個惡毒老女人的話......

即使那個小女孩其實就是她自己。是的,她其實一直一直都在恨自己,恨那個六歲時候天真到愚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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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醫生,你救救小芸,她,嗚嗚嗚......”

夏媛抱著女兒蘇芸一路跑到村裡的衛生所,一臉的倉皇失措,哭的不能自已。

她旁邊跟著的陸愛國臉色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還有後面跟著湧進來的那一大群的鄉鄰臉上,每個人臉上喜慶的笑意早已消失無蹤。

“把孩子平放在長凳上。”

林醫生看到夏媛懷裡抱著的孩子,只看一眼那症狀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幾乎每年他這裡都能收到幾個因為想不開而喝藥自殺的人。

可是眼前的......他頓時心裡就咯噔一下。

夏媛依言小心翼翼地把女兒輕輕放在衛生室格外寬大的長凳子上。

陸愛國在一邊默默地朝著林醫生遞過去一個小瓶子,裡面還有一點殘留的藥液。林醫生把瓶子放在鼻子下然後用力吐掉。

“這是鼠藥,雖然裡頭應該有摻水,但是孩子的年齡太小了。我只能先給她做應急措施、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