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
時妄終於明白為什麼辜清許會提出要和晝眠對戲。
原來阿多尼斯並不屬於他一個人,會有更有競爭力的人來搶。
路迢的室友趕了過來,對時妄說了聲謝,扶著路迢道:“你先回去吧,我們照顧他就可以了。”
時妄點點頭,腳步沉重地往排演室走。
而排演室裡,社員們議論著:“之前我們社團不老是丟東西嗎,今天社長就去收納櫃那邊蹲了,果不其然蹲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於是馬上追出去,恰好時妄在走廊上,能截住那個小偷的路,社長喊他攔住,但時學長不知道怎麼,居然沒反應。”
另一個女生也覺得哪裡不對:“不會吧,以前聽說抓那個偷窺狂的時候,女生們大老遠喊,時學長都立刻衝上來,今天怎麼好像沒聽見一樣,不像是時學長做的事啊,社長都受傷了。”
而時妄在窗外聽見了他們的議論,進門的時候,一聲不吭,從兜裡拿出藍芽耳機的充電倉,把那隻散落的耳機放進去。
其他一個人看見了,反應過來:“時學長剛剛是戴著耳機吧。”
另一個人恍然大悟:“難怪。”
他鬆了口氣,卻沒有表現出來。
平靜地抬眼望去,晝眠沒有在和辜清許對戲了。
她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的長桌邊,很認真地低頭在劇本上寫著什麼東西,沒有和別人一起八卦。
眉目靜謐,有種嚴謹疏離的書卷氣,並不因為她濃豔的外貌而沖刷點這股氣質,獨一份的安靜。
是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地方。
時妄也坐到了最後一排長桌旁,只是和晝眠離得不近。
他低頭看著劇本,腦子裡卻一團亂麻,卻什麼都看不進去。
晝眠起身走到時妄旁邊。
時妄出著神,直到一隻手將劇本遞到了他面前,他才驚覺右邊有人。
而晝眠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瞭然地笑了笑,提高了聲音,讓他的左耳也聽見:“時妄,我剛剛和你說了那麼久的話,你沒聽見嗎?”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辯解。
她卻拿著劇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底是詫異和恥笑:“還是說我站在你的右邊時,你根本聽不見我說什麼?”
時妄的腦子彷彿瞬間炸開。
而晝眠揚了揚手裡的劇本,朱唇勾起一抹輕慢的笑意:“阿多尼斯,你該不會是——”
她的聲音驟然消失,只對他做出口型沒有發出聲音。
但無聲間,她的朱唇一張一合,
時妄只看口型都看出了她說的是“聽不見吧。”
從眼神到表情都蔓延著看輕與嗤笑,彷彿他是一個很滑稽的笑話。
彷彿巨響轟隆在他腦海裡炸開。
時妄瞬間墜入海底。
而晝眠笑著,眼底冰冷無比。
只有一隻耳朵聽得見的人聽聲音完全沒有方向感和立體感,僅憑聲音,在舞臺上找不到和自己對戲的演員準確定位,幾乎是必然。
晝眠第一次聽說他沒有方向感的時候就猜到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隻耳朵聽不到。
現在她知道了。
怎麼辦,高高在上的阿多尼斯,秘密被她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