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語氣上揚,應該是很高興。

時妄沒有看見字,但好看的書法看得多了,就算看不見也想象得到,不過千篇一律而已。

他想知道的也並不是這個。

他倒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蛋糕,眼神停滯片刻。

片刻後,

長指勾住盒子的絲綢綁帶,提起了那個蛋糕。

晝眠餘光看著他離開,諷刺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時妄走出門口的時候還聽見兩個社員議論:“學妹延後悄悄給我們,是怕我們過敏的私事被人知道尷尬吧。”

“沒想到晝眠私底下這麼溫柔又體貼,美女我愛。”

時妄長睫顫了顫。

他的手機震動,讓他驀然回神,他看向手機,解鎖螢幕,一條訊息跳出來:“我到餐廳啦,你快點哦。”

他看見這條訊息的時候,面無表情。

對面用的是網紅美女頭像,時妄一直沒注意,今天才發現是晝眠。

他點開,

晝眠的臉驀然放大在眼前。

是一張撐著臉,視角由下往上拍的自拍。

手上戴著銀環戒指,墨鏡推到鼻樑中間,露出清長的雙眸,大概是穿著晚禮服或吊帶,纖瘦白皙的肩膀全部露出來,背影是聚光燈,妝容精緻到找不出任何瑕疵。

眼神裡沒有笑,反而帶著點輕蔑和倨傲,眼尾垂下的睫毛都涼薄得像冰針。

也許是候場的時候拍的。

很嫵媚,距離感很強,強到完全陌生,和他認識的那個晝眠完全不一樣。

時妄目光停留片刻便退出,給對面簡單地回了個“嗯”,再沒有多說。

路過新聞系的大樓時,外面恰好起了點風,他放慢了腳步。

新聞系的一樓是架空的,只有支柱和玻璃,玻璃牆內是一個大廳,支柱上掛著各種書畫作品。

看著看著,他停留在了一幅字前,只因那幅字漂亮得讓人忍不住駐足。

是難度極大的瘦金體,一筆一劃如鐵畫銀鉤,轉折鋒利,氣勢橫掃千軍,這種字型要寫出自己的風格,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為天下負屈銜冤者請解,

為蒙汙者昭雪,

為覆盆者見天日,

為吏所侵牟之萬民告謫譴,

為反強權之業盡責忠,

為舊冤成新聞大白於天下盡瘁鞠躬。』

而他去看落款時,卻發現底下赫然寫著『晝眠』。

晝眠?

這麼巧,又是她。

時妄拿出手機搜這段話,搜尋結果為0。

他有些意外地抬頭又看了一眼那幅字。

是自己寫的?

那副字的氣勢磅礴,話語鏗鏘有力,字字珠璣,居然是自己寫的。

哪怕時妄不是新聞人,都感受到了新聞人慷慨大義的氣勢,能見寫下這段話的人有多麼高潔的理想與信仰。

而樓下書畫展的主題是夢想,不像是這個年紀或是一個網紅能有的格局。

恰好一個電話打進來,打斷了他的思路,鈴聲在空曠的大廳裡格外清晰,他接起放在左耳旁:“喂?”

那邊響起一個年輕女孩甜甜膩膩的聲音:“你到哪了呀,我都等你好久了哦。”

時妄的聲音穩重,有些偏煙嗓,但卻冷靜清爽:“在路上了。”

那邊撒嬌道:“你開車小心點哦。”

下一秒,時妄卻直接掛掉了電話。

晝眠從排演室出來,在校道上給朋友發訊息:“學長,今天傍晚和你說的事情,你決定了嗎?”

對面很快回她:“我在話劇社待了三年,演阿多尼斯沒什麼問題,但現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