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課還挺重要,還是去聽一聽吧,時妄才是對的。”
那個讓時妄幫忙點到的室友覺得奇怪:“雖然是這麼說,但不知道為什麼,妄哥這脾氣好像變差了,不只是點到,最近和他說話,有時候他會裝聽不見。”
另一個室友也覺得有點奇怪。
時妄雖說在別人眼裡是高嶺之花,很難接觸,但這兩年相處下來,他們都知道時妄不是那種人,平時特別照顧他們就算了,有事也扛事,一點架子都沒有,仗義又大方。
但不知道怎麼的,最近感覺他好像開始疏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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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大樓下,祝姜費力地把裝蛋糕的泡沫箱從車上搬下來,晝眠拿紙給她擦汗。
祝姜一邊接過一邊感慨:“還以為這些蛋糕能重到哪裡去,沒想到居然能這麼重,像塊秤砣一樣。”
晝眠看她累得氣喘吁吁:“你先在這兒休息會兒,我去超市給你買瓶水。”
祝姜連忙點頭:“謝謝眠眠。”
晝眠抬步向學校的超市走去。
她在冰櫃裡拿了飲料,剛準備結賬,就聽見前面傳來老闆的聲音:“誒,帥哥,十塊,你怎麼給我二十。”
她抬起頭看向前方,視線登時一凝。
前面有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生,大概一米九左右,身材頎長挺拔。
晚風拂過他細碎的墨髮,發尖微微遮住了他的眉眼,像遮住斑駁陽光的層疊綠葉。
柳葉眸如風翦翦,側臉線條清晰起伏。
晝眠的腳步登時停住。
是時妄。
那一瞬間,她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
他似乎是沒聽見,問了一遍:“什麼?”
對方重複了幾遍“十塊。”他才勉強聽清楚。
不是一遍兩遍。
隔壁麵包店正在裝修,周遭很嘈雜,但不至於到聽不見對方說什麼的地步。
老闆娘還好心提醒:“這種賣十塊,旁邊那種才是賣二十的。”
隔壁麵包店裝修的聲音停了一下,時妄側頭過來,用左耳向著老闆娘,才終於聽清,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拿錯了,給我換一瓶吧。”
晝眠覺得有點不對勁,記憶裡的時妄破浪而出。
彼時高中練習室的聲音吵吵嚷嚷,她坐在鋼琴邊上彈樂章。
一道聲音卻淡淡傳過來:“彈錯了。”
晝眠不解:“彈錯?”
時妄起身走過來,素白修長的手指落在小字組的某個琴鍵上,下落,摁響。
晝眠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彈錯了和絃裡的一個音。
連彈琴的她自己都沒發現。
然而他只是撩起眼皮淡淡看她一眼,明明在看她,卻像根本沒有把她放進眼裡,居高臨下,一點表情都沒有。
同樣嘈雜的環境裡,他連和絃裡的一個錯音都聽得清,現在別人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幾次才聽明白。
晝眠微微皺起眉頭。
不對勁。
而時妄結完賬出去,她也買單出來,徑直往前走,恰巧一瓶水骨碌碌滾到了她腳邊。
時妄剛要去撿,晝眠先一步,彎腰替他撿起那瓶雙氧水。
時妄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直起腰,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他面前。
濃黑長髮隨手綁成慵懶的斜辮,白襯衫釦子解開幾顆,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脖頸線條,一雙新月眼意味盎然。
她朱唇輕啟,語氣漫不經心:“小心點啊,要是摔破了就白買了。”
她故意把聲音放得很輕,觀察著他的反應。
時妄看見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聽不見她說什麼。
他下意識抬眼看她,在對上她那雙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