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池卻笑,臉上浮著微微油光:“我當時就叫尤小夢帶著你來,她沒叫,有什麼辦法?本來也輪不到她的。”
晝眠冷聲呵斥:“人死了你還要造謠挑撥,小夢出事那天我根本就不在滬城。”
馮池也不尷尬,反而看她像是看一隻無力逃脫卻拼命掙扎的動物,他笑得讓人反胃:“就是想讓你知道,你做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痛不癢,我又不是混娛樂圈的,我的名聲就算是爛光了也無所謂,你那些所謂的報復,沒意思。”
他得意洋洋,晝眠卻彷彿看見了去世的尤小夢,她雙眸微紅,直接拿起了那瓶紅酒,然而在她拿起來的瞬間。
馮池就高聲讓所有人都聽見:“這瓶酒一千萬,全世界就只有一瓶,你敢砸,明天就把你這些年賺的錢賠個乾淨,和聽雲解約!”
在場的人全都看過來,視線全上下打量著晝眠,像是嘲笑她褲腳還沾泥就想混進上流社會,賠不起還敢拿。
而晝眠拿著那支紅酒死死停頓一瞬。
馮池剛要露出得意的笑。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晝眠身後毫不猶豫地走出來,直接奪過她手裡那瓶酒,拿起來就砸。
剎那滿地碎片四濺,酒液流淌過光潔的地板,衝擊力過大,甚至彈起劃過了馮池的臉。
眾人下意識四散退避。
晝眠震驚地回頭。
而時妄冷著臉,薄唇緊抿,居高臨下地看著馮池:“什麼酒這麼金貴砸不得?”
眾人譁然,看著地上那瓶被砸得稀碎的葡萄酒,議論紛紛。
馮池震驚不已。
晝眠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時妄。
馮池捂住臉上那道傷口,視線在晝眠和時妄之間徘徊一圈,忽然大聲譏諷:“好啊,有人替你出頭,找到金主靠山了是吧?”
晝眠就要上前,時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嚴嚴實實擋在身後,不讓任何人看她。
他語氣涼薄得有種高高在上的輕蔑:“區區一瓶白馬莊園也值得你炫耀,你以為晝眠會不認識?”
周圍人竊竊私語:“白馬莊園?”
“原來是白馬莊園啊。”
時妄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冷得陰沉:“這個酒莊最貴的酒也只拍出了三十萬美元,要不要請鑑定師來看看你這瓶酒到底多少錢?”
晝眠陡然意識到,白馬莊園根本不可能值這麼多錢,剛剛她被恨意衝昏頭腦,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他言辭強勢,雖然馮池不知道他身份,可酒會上的其他人明顯都認識他,只對馮池指指點點。
馮池頓時感到不對勁。
晝眠忽然想到。
即使拍賣出了極高價,真的是一千萬一瓶的酒,小夢怎麼可能敢欠這個人情。
這瓶酒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千萬。
晝眠下意識要走出來,時妄就死死鉗制住她的手,把她牢牢擋在身後,高大的背影完全擋住了她面前那些骯髒汙穢,不想她看見一點。
晝眠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可如何掙扎都掙脫不掉他。
她來這一趟早有準備,不需要任何人幫,尤其是時妄。
時妄的眼神如鷹冷鷙,聲音涼薄:“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向她道歉,要麼我找一瓶真正一千萬的酒,讓你知道被一千萬的酒砸是什麼感覺,你們以後也別想在酒業商會拿到任何一個品牌的投資。”
馮池根本不認識時妄,更不相信區區一個年輕人有這麼大的面子:“我要告你故意傷害!還損壞我的私人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