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牽扯的理由,乾脆就不說話。
時妄拉了一下她的手腕,讓她坐下等:“你記不記得我們總是給陳忘寒和林孤鷺當電燈泡的時候?”
晝眠淡淡:“不記得了。”
當然記得,每次有那種時候,她就很高興,哪怕只是能假裝尷尬地和他搭幾句話,假裝是因為太尷尬才和他說話。
實際上他並不尷尬,只是平靜,而她也只是在竊喜。
因為他太有距離感,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有交集,每次因為陳忘寒林孤鷺的原因,能偶然遇見他,她都會很開心。
所以有段時間她一直屁顛屁顛跟在林孤鷺身後。
但過去就是過去,難道還不讓人翻篇嗎?
她抽出手:“表,我明天選一塊還給你。”
時妄微微揚眉:“好。”
曾經得不到的少年就坐在她旁邊,她知道她無論做怎樣親密的舉動他都不會介意,也知道只要一回頭,他就會向她走來。
但終究不是曾經。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想,如果時妄沒有做過後來那些事呢。
可剛想,她就會掐斷自己的想法,因為所有傷害都是存在的,如果記掛一個人,想要回頭時思念的是和他的美好瞬間,而非人品性情,那他不值得她回頭。
如果用過去的美好勸現在的自己妥協,只會在劣質的關係裡不斷攪著。
應該做的,是把他當成一個剛認識的人,再鋪陳這些事情觀看,看作為第三者視角的自己是否能原諒,如果覺得絕不能與這種人深交,那就該秉持決不能與他深交的想法。
電子音叫號叫到了時妄,晝眠回神。
時妄站起身去拿藥,背影挺拔修長,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柳葉眸像含著春水,澄澈如有倒影,而倒影不是垂水柳枝,是她,溫柔得入骨。
晝眠垂下眼眸,沒有和他繼續對視。
窗外夜色迷亂,時妄和她走出醫院的時候,路上已經沒多少人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時妄的手背碰到她,晝眠下意識往回收了收。
時妄忽然微微彎腰側身:“你看那棵樹,上面好像有什麼。”
他的臉貼近她的頸窩,晝眠抬眸去看那棵樹,那棵樹什麼也沒有,她還仔細看了看,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剛想回頭問他有什麼,一側眸就對上時妄的視線。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帶著他冷調淡香的氣息輕薄散在她臉上,但凡近一點點,就可以執行一個吻,他的氣息在靜謐無人的夜色中籠罩下來。
但晝眠只是避開,淡淡道:“樹上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