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眠懷疑自己記錯了,搜自己的衣兜,也沒有。

而且她明明記得就放包裡了。

她起身,環視一圈劇場,眾人或是認真對戲或是嬉笑打鬧,每個人都不像嫌疑人。

今天週末,劇場的人其實不多,範圍不大,但沒有一個人像偷戒指的賊。

時妄餘光注意到晝眠臉色不對,他停下來:“你等等。”

正在和他對戲的張霜停下來,不解地順著他的視線看,是正在翻包的晝眠。

時妄走過去,垂眸看著她:“出什麼事了嗎?”

晝眠壓低聲音,刻意不讓周圍人聽見:“我有樣東西不見了。”

時妄追問:“是什麼,要緊嗎?”

晝眠臉色凝重:“一枚戒指。”

時妄聽見是戒指的時候凝滯一瞬,下一秒卻情緒穩定地安撫她:“你等一下,我給社長打電話,我們去調監控,你這個位置監控剛好看得見,而且監控位置隱蔽,知道這裡有監控的人不多。”

晝眠表面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心裡卻在排查可能的人。

而路迢匆匆趕來,把晝眠和時妄帶去監控室。

結果要查的時候,監控室的人一看,發現監控居然剛好壞了。

時妄明顯察覺有貓膩:“壞得這麼剛好嗎?”

路迢不想這種事情拖下去,他乾脆道:“報案吧,你那枚戒指多少錢?”

晝眠思索著比價:“我也不清楚,但應該不下百萬。”

路迢和監控室的保安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貴!

這可能是目前為止校園失竊裡數額最大的案子了。

時妄眼底一片濃墨,像是壓下來的烏雲:“先找,找不到我再給你買一枚。”

晝眠卻淡聲道:“你買不到,那枚戒指全世界只有那一枚。”

她眼眸靜然,他眸底明滅。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但她卻平靜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對那枚戒指的來源和暗含義如此坦然。

時妄想將她緊緊箍在懷裡,不讓她去想那枚戒指,但一切僅僅是眼神交匯間便如此清晰,清晰地刺痛他。

他頃刻間壓下傲氣與不甘,溫聲道:“我再給你買一枚不好嗎?”

晝眠清澈的新月眼像一片如鏡的碧湖,不起波瀾,也並不倒映出他的身影:“我說的是實話,那枚戒指全世界只有一枚。”

時妄忽然垂眸輕笑一聲,說不上是自嘲還是諷刺:“那枚戒指就這麼好?”

他凌厲如鋒的眉眼有寒霜一樣的攻擊性,此刻微微含笑卻讓人覺得淒寒。

晝眠卻無動於衷。

路迢實在看不懂兩人打啞謎,有了演唱會事件後,他已經預設把這兩人看成一對了,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對話屬於是自帶抵抗力。

“報警吧,上百萬的東西不能不報警。”

晝眠卻阻止道:“不,不要鬧大。”

時妄不懂她的意思。

路迢一頭亂麻:“一百萬的戒指都不報警,難道真的就任由賊偷走?”

晝眠看向時妄:“之前你是不是給我買過一對戒指?”

時妄還沒來得及回答。

晝眠乾脆利落道:“給我吧。”

時妄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是驚喜和意外。

他本就磁性悅耳的聲音低低響起,看似穩定實則雀躍:“好,我現在回去拿給你。”

晝眠冷靜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拿,悄默聲就可以,今天晚上必須要抓到對方。”

晝眠把包給路迢:“社長,麻煩你悄悄把包放回原位。”

路迢雖然看不懂,卻連忙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