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的時候聽見人議論。
“聽說播七點檔的和安之被換下來了?”
“好像是得罪人了吧,也沒辦法的,他之前總是去參加綜藝,影響不好,暫時調離也是正常。”
晝眠戴著帽子用圍巾裹住大半張臉,旁人根本看不出她是誰,她伸長耳朵去聽。
周圍人還旁若無人議論道:
“聽說給他選了個自媒體網紅,做自媒體的哪知道怎麼做主流新聞,恐怕還是譁眾取寵那一套。”
晝眠的動作緩了緩。
電梯來了,她和那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
那兩個應該是攝影師,手裡提著機器,說話也沒有那麼顧忌。
進了辦公室,和安之坐在她的工位上。
雖然已經盡力習慣,但每天看到偶像的感覺還是太刺激。
她想起剛剛聽到的那些,走上前輕聲道:“和老師。”
和安之反應過來,抬眸對她和煦地笑了笑:“在看你交給我的工作記錄,記錄得很好,側重點明確,新聞人需要這種分析力和敏銳度。”
她沒想到自己一直仰望的人在臺裡被排擠,心情略沉重:“謝謝老師。”
前排的記者在外放錄音,但一臉凝重。
剛好和安之在,那個記者隨口一問:“和老師,你聽得出這目擊證人在說什麼嗎?”
他又放一遍。
錄音顛三倒四的,話語完全不清晰,甚至斷句都沒有,語氣都是重音,聽上去很兇。
“這個新聞就這一個目擊證人,但是唯一目擊者說的話,我們只聽得出個別詞語,他也不會寫字,我們不能確定是哪個意思。”
和安之也很難分辨。
晝眠卻忽然道:“這個目擊證人是經過口語訓練的聾啞人嗎?”
那個記者立刻抬頭:“什麼意思?”
她認真道:“能麻煩您再放一遍嗎?”
再放一遍,仍舊是模糊不清。
晝眠卻開口:“停一下。”
記者按停錄音筆。
晝眠回憶著,開口道:“我想他說的是,‘他豬腳買了給我,奇怪很我討厭,天天吃我難受。’,是不是豬腳有什麼問題?”
那個記者有些訝異,他又放了幾段,晝眠依舊精準複述。
他詫異道:“你怎麼聽出來的?”
晝眠遲疑了一下:“目擊者說的話沒有問題,但他說的話全都是手語的語序,不是我們的口語語序,所以詞不在我們熟悉的位置上,加上聾啞人學說話有很重的口音,就會聽不出是什麼意思。”
那個記者醍醐灌頂:“手語語序和口語語序不一樣?”
晝眠點頭:“是。”
記者立刻道:“那你能翻譯出來嗎?”
“可以。”
那個記者高興壞了:“這個案子一直沒有定深挖的方向,如果破解了這個錄音,那做這個案子就順利多了。”
和安之有些意外,看著專注的晝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