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亮亮的乖巧,像一隻溫順的兔子,和新月眼的溫順含笑一脈相承,不再有那股矛盾的冷豔,而是莫名看上去很好相處,哪怕她不笑,覺得她這人笑顏盈盈天真溫柔,對她有種莫名的信賴感。
是晝眠為了籤合約故意這麼化的。
但時妄卻沒有移開目光,又是她不同的一面,他又多見了一點。
從乖張變成乖巧,她好像有點會騙人。
時妄把劇本拿出來:“給你。”
晝眠接過來,開始翻。
時妄一直盯著她看,她在背臺詞他看著,她隨手轉筆他也看著,晝眠筆轉飛了掉在地上,他比晝眠動作還快地撿起給她。
晝眠頭也不抬,隨手接過。
晝眠小聲唸了一句自己的臺詞:“銀蓮花歸來吧。”
時妄不由自主地接上:“愛人,我已束手就擒。”
這句臺詞是晝眠的,甚至是很後面的臺詞,都還沒有對過。
晝眠揚眉看他,好像有點笑意,隨口道:“太子爺,6。”
明明是輕嘲,時妄卻莫名因為她和自己主動說話而高興。
只是她依舊若即若離。
明明在和他說笑,卻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帶著一種很遠的距離感,明明以前她喜歡他,現在他也聽見了她學手語的原因,有許多東西都在推著他確認他在她眼中並非塵末也不是路人。
但他卻總有一種她很遙遠的感覺,像是人行道上遇到的西府海棠,垂枝牽著扶蘇的細白淺粉花盞落下,很美,會拂過面龐,卻不會停留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會碰到她只是因為她在那裡,而不是因為她迎你而來。
讓他難以自信,恰如其分地忐忑起來。
路迢拿著疊油紙,路過看了眼他們的劇本:“誒,你倆還沒包書皮,給你倆一張。”
兩人抬頭,路迢要給他們兩張油紙:“學妹就……粉色的,粉色好像不太襯你,銀白色的好不好?”
晝眠乖乖點頭。
路迢看向他:“時妄你要什麼色的?”
時妄本來不想包那些沒用的東西,但他見晝眠應了,忽然也淡淡道:“一樣的吧。”
路迢給他們兩張一模一樣的。
晝眠把劇本合起來放在桌上,伸手就要包,時妄開口:“我來吧。”
晝眠無所謂:“哦。”
她隨手一彈側邊彈到時妄面前,有點調皮又像是無心之舉,時妄無由來覺得可愛。
時妄其實從來不包書,他費勁地把自己那本包好,熟練了一點,把晝眠那本也拿過來替她一點點包好,平整又利落。
過了一會兒,晝眠在看手機的時候,時妄慢慢把包好的劇本推到她面前,有些期待,卻表現得彷彿平靜。
晝眠拿起劇本繼續看。
時妄眼底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
過了一會兒,劇場後臺吵吵嚷嚷起來:“怎麼辦,他還不來。”
“這出戏要是缺個人就砸手裡了。”
路迢急得亂走。
晝眠從劇本里抬起頭:“怎麼了?”
路迢聞言,看見晝眠旁邊的時妄,忽然靈光一閃:“誒,之前這出戏你是試過的對吧。”
時妄抬眸:“嗯。”
路迢趕緊求他:“只要演救下女主角的白月光就可以了,沒多少場戲。要不現在去換下衣服,就穿襯衫西褲就可以。”
時妄看了一眼晝眠,晝眠察覺到了,輕嗤道:“你看我幹嘛,社長叫你救場就去。”
時妄立刻放下劇本,路迢大喜過望,帶著他去換衣服。
晝眠在和辜清許聊天,說等會兒有空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的人感嘆道:“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