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眠走到他身邊,還低頭看手機,漫不經心道:“走吧。”

辜清許想牽她都沒有餘地。

她開啟車門坐上辜清許的副駕。

辜清許溫聲道:“喝水嗎?”

晝眠撩起眼皮:“怎麼?”

辜清許的聲音帶著幾分啞:“我覺得你嘴唇有點幹。”

晝眠慢悠悠,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剛塗了潤唇膏,是你嘴幹。”

辜清許無奈低笑:“被你發現了。”

晝眠散漫道:“你想什麼想到嘴幹?”

辜清許黝黑的眼睛看著她:“我直說會不會氣氛不夠?”

晝眠敷衍地扯扯嘴角:“走吧,我最怕男人想東想西,好危險哦。”

辜清許無奈:“好。”

濃濃的夜色中,時妄坐在飄窗上,旁邊是打滾要他摸的小狐狸,發出嚶嚶嚶的撒嬌聲。

他在走神,絲毫不察覺小狐狸的撒嬌。

靜謐的房間裡,他的背影孤寂。

他想起很多次她的走近。

高中的時候,很多次。

他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他走近一步接受,她一定會很開心。

好像是懲罰一樣,偏偏在不知道她是否還留有餘情的情況下,他喜歡上了她。

讓他徹夜難安,猜不透她的想法。

濃雲飄搖的夜空下,辜清許牽著晝眠,和她買票上了摩天輪。

關上門的那一刻,就只剩下他們。

辜清許溫聲道:“怎麼忽然想坐摩天輪?”

外面燈火輝煌,襯得他本來就出眾的面孔更惑人,那股男人的硬挺與陽剛在他分明的輪廓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晝眠的眼睛看著他:“因為想和你接吻。”

話音未落,辜清許就從對面過來托住她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下來。

月色清淺,渡過一層又一層的雲,在高空中遠離了喧囂。花瓣在月下舒展,遙遠的曖昧與清冷勾引著他,讓他想傾訴所有思念與瘋狂,等了很久,所以更迫切。

晝眠突然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她咬得用力,唇上登時一個血印子。

他吃痛,晝眠卻捧著他的臉,在一輪又一輪的月色中,眼神迷離地道:“你真的好性感,性感到女人會想和你有下一步,我都怕沉迷。”

辜清許聲音略低:“你說的下一步是坦誠相見還是在一起?”

如果只是俗氣的發生一些男女之間會發生的糾纏,那她說這話還是帶著距離感的。

如果是在一起,才是真的走進了她心裡。

他最知道,她好像對所有人都好,也對所有人都淡淡的一副涼薄面孔,不動聲色,若即若離,很難走進她的心。

他久處名利場,人性的弱點看得多了,那些供述時最平靜的罪犯表情越涼薄淡定,犯的罪越大。

而商界的大亨裡,越不苟言笑,不動聲色,高深莫測得叫人摸不著頭腦,生意也越是做得大。

因為涼薄是強者的姿態,而涼薄的本質是空心。

他想走進她的心,很難。

愛他和吻他,這中間差有很大距離。

晝眠卻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是第三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