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再穿?”
施宣琴呼吸一滯,神情愕然,昭音公主卻接過了她手中那盆茶花,語氣幽幽:“就像這株香雪茶花,不合時宜,來得太晚了,本宮早已不再需要了。”
說話間,她雙手竟是一鬆,那花盆便直接墜落在地,碎了個乾脆。
施宣琴身子一顫,陡然變了臉色,昭音公主卻是長嘆了一聲:“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侯爺已不在,誰還來與本宮攜手賞此花?”
“本宮從前喜歡養花,皆是因為侯爺素來舞刀弄槍,征戰沙場,殺戮過重,本宮想讓這些清雅之物落入他眼中,解他些許風塵疲乏,可如今物是人非,侯爺與本宮天人永隔,越家都沒了,本宮還要這株茶花做什麼?”
輕渺渺的話語迴盪在佛室內,帶著不盡哀傷,卻嚇得施宣琴一張臉都煞白了,雙手顫抖間,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玉……公主,宣琴不知這其中緣故,並非有意令公主黯然神傷的,施家只不過是奉皇命來為公主……”
“施二小姐,你說,這砸碎的花盆還能復原嗎?”
昭音公主卻是打斷了施宣琴,只是冷不丁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施宣琴抬起頭,紅著雙眸望向昭音公主,她自然不傻,聽得懂這話中的弦外之音。
果然,昭音公主轉過身去,似乎累極了般,輕輕地揮了揮手。
“前塵往事,覆水難收,你走吧,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本宮見到你便會想到阿越那悽楚的模樣,他於你不過是個隨手可拋的青梅竹馬,卻是本宮悉心撫養長大,傾注了全部心力與愛意,在這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孩兒。”
施宣琴咬緊唇,胸膛起伏間,眸中淚光閃爍,而昭音公主背對著她,眼角也無聲地滑下了一滴清淚,她雙唇輕啟,聲音喑啞著道:
“我給不了你那句輕飄飄的‘原諒’,因為阿越是我愛逾生命的孩子,若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不憐他護他,他在這人世間豈非孤立無助,可憐至極呢?施二小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