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管彥便要反駁,管彥輕輕用肩膀碰了下週倉說道:“既如此,周管家先隨這位去休息一下,勿須擔心.”
周倉這才跟著老許去了偏廳。
直到周倉離去,糜竺才側過身來,大袖往裡一甩道:“管公子,請.”
管彥微微一笑走進入了糜竺的書房。
正對書房大門的牆壁上,懸掛了一副字,上書: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管彥看到這副對聯不禁駐足長看,轉頭對糜竺拱手微笑道:“彥嘗聞徐州糜家家資過億,不知奉天之道亦或人之道?”
糜竺聽到管彥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忽而撫掌大笑:“管公子真妙人也,常人來此看到此字,為討好與我,皆言吾‘意境深遠’等虛渺話語,鼠輩也!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糜竺眯起眼睛看著管彥,彷彿在細心聆聽著管彥說話。
管彥瀟灑地將大袖甩到身後道:“行人道為富,行天道為貴。
而今糜大人不僅家資萬億,更貴為徐州別駕從事,當富貴之極。
這天道人道之取捨用度,糜大人方為此中肖楚!”
說罷,管彥作勢對糜竺深深作揖。
糜竺連忙扶住管彥笑道:“妙哉,妙哉。
吾二人相見恨晚矣,來來來,坐下再談.”
糜竺拉著管彥的手,來到書桌旁,請管彥坐下,二人坐定後,糜竺又叫下人奉上好茶,糜竺舉著茶杯,輕輕地吹弄著水面浮著的茶葉說道:“竺聞公子欲購糧草,這下邳城內的糧店皆為某所開,不知公子欲購多少?”
管彥輕呡一口香茗道:“在下欲購十五萬石糧草.”
管彥本想,十五石糧草定能讓糜竺大吃一驚,想不到糜竺只是抬了下眼皮說道:“竺籌備一下,不出十日,十五萬石糧草定可備足.”
糜竺頭微微抬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管彥說道:“竺聞公子乃兗州人士,然卻不曾聽聞兗州有‘管’姓大族,”聽到這裡,管彥心中一驚:糜竺一個大商人,徐州周邊各州的大家族必定有所耳聞,自己冒充兗州大族,真是撞在槍口上了。
管彥死死的盯著糜竺,糜竺卻笑得更加誇張了:“十五萬石糧草足夠萬餘人食用一年,公子族裡的人著實多啊!”
糜竺在“人”字上特意加重語調。
管彥乾笑一聲,說道:“天下之大,必有未聞之處。
吾族身處深鄉僻壤,糜大人未曾聽聞亦在情理之中。
如今黃巾四起,為護家族周全,族中長老決定招募鄉勇。
多購糧草亦是以備不時之需.”
“哈哈哈~”糜竺大笑道:“公子所言甚是,如今確是黃巾亂世.”
糜竺放下茶杯,食指輕輕點著桌面,彷彿在想著什麼事情。
管彥也未曾出聲,只是默默地喝著茶。
良久,糜竺一語驚人地說道:“竺今贈公子十五萬石糧草,只求我糜家商隊勿要在青州生出事端.”
聽到這句話,管彥知道,糜竺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如今黃巾四起,這種時候也是做生意的好機會,糜竺是想用十五萬石糧草保證自己的商隊在青州經商的安全。
但是卻不明白堂堂徐州別駕為何要這麼做。
管彥輕笑道:“事已至此,彥唯有兩個問題想請教一二.”
糜竺拱拱手道:“不敢,公子請講.”
管彥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踱步道:“其一,彥之身份,糜大人既已知曉。
汝為官,吾為賊;為何不將彥之身份暴露,送官嚴辦?”
糜竺笑道:“公子雖為妙人,怎會參不透其中奧妙?”
糜竺也站起身來,輕呼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