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再進去,當著你們兩個把南洋的事講一遍。
進了屋子,卻只看到你一個人站在相片牆前……回頭,對著我笑.”
他摟緊懷裡的人,輕聲道:“何家二小姐,何汝先的妹妹,長得是這樣的.”
當時的謝騖清如此想。
***謝騖清走時,她有感覺,身後的體溫和熱意消失了。
她翻過身,摸過去,手搭到謝騖清的腿上:“天黑了嗎?”
“黑了.”
他低聲答。
她默了會兒,輕聲道:“離我近些.”
謝騖清坐在床畔,俯下來,離她近了。
何未瞧著他的眼睛,小聲說:“每次你走,我們總講大道理,要不然,就是你幾句玩笑帶過去了.”
謝騖清沒回答,等她繼續說。
何未一隻手臂摟在他脖後,親到他的上唇。
謝騖清意外地靜了,很快,和她親吻,兩人無聲無息地吻了好一會兒,何未仍不肯放開他。
很快,淚意湧上來,她怕流出來被謝騖清覺察,想放手。
腰的一側被謝騖清的手扣住。
他沒放。
兩人呼吸交融。
“二小姐剛才的話,還沒說完.”
他低聲說。
“捨不得你走,”她想放任自己一次,說些和家國大義無關的話,僅有兒女情長的真心話,“從恭王府開始,到今晚,想到你要走,我就害怕。
怕再見不到.”
謝騖清在黑暗裡,像是笑了。
他以笑,蓋住了即將離開的感傷。
他低頭,額頭抵在她臉龐的枕頭上,放任自己沉溺在依依不捨的、屬於家的溫情裡。
床頭的自鳴鐘,有節奏地提醒著他們,時間在流逝。
“再留十分鐘,”他剋制著情緒,低聲說,“等你睡著.”
他身上的中藥氣味,和他壓抑的呼吸聲,始終在她周圍。
何未見不到鐘錶指標,像過了數個十分鐘,又像只有短短的一霎。
謝騖清餘光裡,看到指標跳過十分鐘。
他沒動,抱著何未,等了又一個十分鐘,鬆開懷裡的人。
何未收斂著呼吸、鼻息,佯作熟睡,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