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逾禮的事,只是像在南洋時,一同吃飯,一同讀書看報,各忙各的,各自休息。

她甚至都不知道為何召應恪和姐姐訂婚。

但姐姐何至臻自幼喜歡他,她早聽九叔說過。

那些關於召應恪拋棄她,選了何至臻,還有何至臻在家中痛哭……等等流言,都是何家的傑作,為抬高大女兒而貶低何未。

她不想深究,只想離那個家遠一些。

但對召應恪,她總覺虧欠。

後來才有玉如意一事。

因為救召應升被他冤枉,她也沒太生召應恪的氣。

何未對召應恪輕點頭,算招呼過了,翻看著報紙。

她盯著一則廣告發呆,“著名的國貨,購買一塊試用,足抵洋貨皂許多”……這還是為了反日而掀起的國貨潮後,開始流行起來的宣傳語。

“將軍原來喜歡看《京報》,”秘書寒暄,“這報紙的主編可是很推崇十月革命的,還罵過幾位大人物.”

北京的京報,上海的申報,兩大有名的報紙,抨擊軍閥政府毫不留情。

“若行事有據,何懼人言.”

謝騖清評價。

秘書湊近對謝騖清耳語了兩句。

謝騖清略沉吟,他對何未輕聲道:“在這裡等我.”

暗示她不要離開車廂。

謝騖清立身而起,跟著秘書出去了。

召應恪反而沒有動,立在車廂門口,擔心謝騖清走後,何未一個人留在此處是否有危險。

平日就算了,今日她坐的是謝騖清的包廂。

謝騖清看了一看召應恪,先離開車廂,林驍則在一旁低聲對召應恪道:“將軍的人會護衛二小姐,不勞召先生費心了.”

林驍在逐客,召應恪聽得出。

他想想自己也是杞人憂天,謝騖清北上這些日子辦了不少大事,都全身而退了,難道還護不住未未?他自嘲一笑,走了。

那秘書是個人精,悄悄看斜靠在沙發上翻報紙的女孩子,猜測這位就是……謝少將軍的前緣和召先生的前未婚妻。

這可真是巧。

何未早習慣了這種無端的停靠,沒覺出異樣。

火車一旦跨省,就進入了不同人的地盤,經常有被迫停靠在小站等著被檢查的事發生。

算起來,京津兩地因為聯絡緊密,還算是最順暢的一段路程。

此處是京津交界地。

謝騖清等人往小站後的一處廢棄的鐵路走,那處停著一輛卡車,卡車上的人全是關外的軍官和兵。

而謝騖清的人正和他們對峙著。

兩方當中坐著個人,被綁著手、堵著口,正是謝騖清去奉天辦要事時,讓人去抓回的要犯。

此人是昔日構陷暗殺趙予誠的主謀,自從直系敗北,一直躲藏在關外。

謝騖清此行出關,順利將人抓到,帶回天津,換了這趟火車。

眼前這一卡車的軍官遠途追來,就為了搶他回去。

在奉天,謝騖清已和他們的司令談妥,對方好面子,大義凜然放了行,私下卻派人阻攔過幾次,沒搶下來。

眼看火車就要到北京了,越往南,越沒希望搶回人。

於是他們發了狠,攔在這裡,擺出了勢在必得的架勢。

秘書在一旁賠笑:“那日我們在奉天多有得罪,大家都以為少將軍抓錯了人……後來一查,原來是趙予誠參謀的事。

這就難怪了,難怪少將軍會為難一個小人物.”

秘書見謝騖清不說話,跟著又道:“趙予誠參謀為國為民,死得冤枉,這人我們確實不能保。

只是……還是要說一句,這位是司令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