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兵分三路攻打多倫。

許多人前來支援,並非本地人……

“就葬此處吧,國土即故土.”

謝騖清說。

謝騖清帶隊伍駐紮的地方,是攻城前藏身過的馬王廟。

等著明日被送走的傷兵們,被安置在有屋簷的前殿。

謝騖清問林驍討了一盞煤油燈,在殿後的門檻上坐著,把幾張戰圖對摺,搭在腿上,再從戰圖當中抽出一張未著一字的信紙。

同盟軍被封鎖在察哈爾,和外界通一次電報不容易,更不安全。

他從開戰以來,沒給過未未一個訊息。

趁著這次傷兵去北平,他想寫封像樣的信。

煤油燈的火苗跳動著,讓他想到離開北平前夜。

結婚多年,和她通訊仍是個難事、難題。

讓謝騖清寫一封起義電文,通電全國舊部,他不必深思,便有話語交待。

而對未未……

他轉著手裡的筆,輕打了幾個圈兒,最後筆尖落下。

多倫大捷,歸期將近。

***

何未在協和醫院探望過傷員後,拿到一封家書。

她小心收妥,帶回船運公司的辦事處,沒來得及拆,門房間遞來一張名片,竟是位老友——從南京歸來的召應恪。

“快請召先生進來.”

何未將信放下,她有更要緊的事,須在看信前問個明白。

召應恪帶著一個秘書進來。

他讓秘書拿著棕色行李箱,等在外間會客廳,而他則單獨進了書房。

何未把門關上,和他先後坐在離門遠些的書桌旁。

“你可收到我的電報了?”

何未輕聲問,“南京政府對察哈爾的封鎖要到何時?我這裡有不少子彈和藥品,還有食物想送過去,根本拿不到通行證.”

問完,她又擔心地說:“他們之前打下三個縣,已是糧彈緊張,如今再強攻下多倫,得不到補給和支援,沒有辦法再打下去了.”

“東三省那邊,都沒有封鎖的這麼嚴。

他們是抗日同盟軍,要打日本人的,不支援就算了,還要封鎖糧食,不許社會團體接濟,這是要逼死抗日的隊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