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還有一個問題.”

謝騖清等著她問。

她輕聲問:“過去有過女朋友嗎?正式的那種.”

他有二十七年的人生路和她無關,太多的春暖秋涼,夏暑冬寒。

謝騖清雖講過大概的軌跡,卻沒有和感情有關的細節。

他竟在回憶。

須回憶那麼久?有很多嗎?“十八歲那年,二姐安排見過一個女孩子,”那年正是他最盛名時,“後來,就是她父親安排刺殺了我,之後我去了南洋.”

……她像沒留神咬了酸杏子,酸到了牙根上。

“見過幾面?”

她酸溜溜地問。

“兩面.”

“她喜歡你嗎?很喜歡?”

“不是很清楚.”

他如實作答。

該是喜歡的。

謝家少將軍權掌一方,功業初成。

十八歲的他是何等意氣風發,見到那時的他很難不動心……尤其還是兩家商定好的準夫婿。

火車鳴笛兩聲,緩慢地停靠在一個本不該停靠的小站旁。

輕叩門打斷他們。

林驍進來,低聲道:“是那位秘書先生.”

謝騖清想了想,點頭讓人進來了。

何未見是個戴眼鏡的陌生男人走入,伸手,無聲地問謝騖清討要一張報紙。

謝騖清遞給她了一份《京報》,車廂門外站定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何未接報紙到半途中,手微微停了下。

是召應恪。

那天從九叔家離開前,嬸嬸告訴她,召應恪這回來天津是作為談判的代表之一,專程來接待謝騖清這些將軍們的。

他是九叔的侄女婿,出公差順便帶了過年禮到九叔家,提前拜年。

嬸嬸說了這些,還試探問她是否還介意和召應恪的過去。

她和召應恪的事,似乎對每個人都要解釋一番。

其實除了和親爹打官司、登報斷絕關係之外,何未身上的每一樁傳聞都不似表面上見的那般。

當初召應恪在南洋的□□時,冒險從日本繞路過去,把她帶回國後,不久便傳回了哥哥的死訊。

召應恪立刻和家裡說了私下的婚約,召家對何未沒什麼不好的印象,兩人又是自幼認識的,便和何知行商定下日子,等她年滿十七歲讓兩人結婚。

這樁婚事本無波瀾,直到何未和何家決裂,鬧得滿城風雨,召家便有了微詞。

召家的意思是,百善孝為先,何未如此做實在讓未來的夫家沒有顏面,須登報認錯。

何未不肯。

此事僵持到了她到十七歲,何未拿出了一份律師擬定的財產歸屬協議,上邊十分清楚寫明瞭嫁妝有多少,餘下的都歸屬於何二家的後人,與召家毫無關係。

這個驚世駭俗的財產歸屬約定,讓召應恪的父親震怒,他們召家並非貪財的人家,但何未這種行徑聞所未聞,讓召應恪父親深感顏面掃地,認為未來的兒媳婦已認定召家想霸佔何家航運……先是和父輩登報斷絕關係,到了這一紙協議,召應恪父親再無法接受這個未來兒媳婦。

召應恪就算想籤這份協議,父親都決不允許他再娶何未。

召應恪不想放棄,溝通許久無果。

她見召應恪實在痛苦,就說,不如婚事算了。

那晚在西院的書房裡,召應恪聽到她這句話後,再沒說話,坐了足足半小時,喝了數杯冷茶便走了。

半月後,他讓家中小廝遞來口信,說婚事已解決,只有一個心願,能在何家陪她住三日。

何未覺得自己有負於他,雖知此事必起流言,還是應了。

那三日,兩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