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倒好,這次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奔主題。

紀沫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你能不能幫忙勸勸沈韞,讓他繼續回來擔任學生會主席.”

這話一問出,很明顯感受到周圍不少雙耳朵直直豎了起來。

端端幾不可微的皺了下眉,隨即陷入沉默。

見她沒什麼反應,紀沫又繼續道:“我承認,之前我是暗地裡支援裴戰的,可你也看到了,他從始至終對那個位置就不感興趣,現在唯一可以勝任的人,就只剩下沈韞.”

怎麼可能只剩下沈韞,參加競選的人那麼多,端端不信偌大的學校就沒個拿得出手的。

女孩慢慢掀起眼皮,很堅定的表明了立場,“我已經不是學生會的人了,關於下屆主席輪到誰家我不在乎,而且沈韞願不願意回去,也不是我說了算,說白了整件事跟我都沒關係,紀沫師姐,如果你找我就為了說這事,那很抱歉,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她才一起身就被對方急切叫住,紀沫的語氣裡儼然帶了絲乞求。

“沈韞這幾天的狀態很不好,即便你們倆之前鬧了誤會和不愉快,但看在他那麼喜歡你的份上,你就主動去找他談談吧.”

端端被逗笑:“紀部長,既然你那麼關心沈韞,為什麼不自己去找他談.”

紀沫被嗆得無語,頓了幾秒,才吶吶道:“你誤會了,我關心的不是沈韞,而是學生會的未來.”

大義凜然的一套說辭,似乎在道理上壓人一籌。

可剛剛那些,真的與她無關,她也不想管。

端端撥出一口氣,不願意再跟對方糾纏,直接下了最後通牒:“紀部長,沈韞的事我確實幫不了你,時間寶貴,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謝謝.”

說完不顧對方任何反應,她乾脆利落地拿起書包離開,留下那杯招牌奶茶原封不動的擺在桌上。

避風塘裡鴉雀無聲,連空氣都靜默了下來。

宣傳部在學生會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平時見慣紀大部長的高傲從容,此時這般低聲下氣地去哀求一個新生,不免惹來了眾怒。

幾乎在端端前腳剛走,甚至人還沒踏出避風塘的門,背後便響起了一些譏諷的聲音。

“這個陸端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邊腳踏兩隻船,一邊還裝清高,也不知道裴神看上她哪兒了.”

“是啊,聽說今天英語課上還出了洋相,有人扒出她的高考成績,你們猜怎麼著.”

那人得意的笑了笑,故意拔高了嗓門,“陸端端的英語成績竟然是零分,你們說奇不奇葩,就她那點智商竟然還能考進蓉大,簡直匪夷所思.”

“天啦,還有這種事,蓉大的招生水平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可不是,說起來沈韞也怪可憐的,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去跟裴神搶一箇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儘管無數次暗示自己封閉雙耳,不要在乎外界的言論,可真當那些尖刀般的話一句句戳進心窩時,情緒還是會忍不住的受到影響。

尤其是,恰好被別人戳到了痛處的端端,連反駁一聲的勇氣都沒有。

英語成績本就是她的硬傷,辯無可辯。

如果知道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因為一門學科成績而遭人非議至此,她就算撞破腦袋也要將英語學好。

端端一路恍恍惚惚的朝前方走,淚水不由自主的在眼眶裡打轉。

此刻,她特想打電話回去,親口跟老陸說一聲對不起。

可是,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