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劍了,劍修從來將自己的劍當做道侶來看,這樣說來她都失了兩位道侶了。

桑瓔一邊狼狽躲避著寒鴉魔君的攻擊,一邊在心裡感慨自己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閒心想七想八。

又一次被桑瓔躲過,寒鴉魔君卻沒有半分著急,反而還開口勸道:“小丫頭相信你也看得出來,我是真心不想傷你。

若非如此,我隨便動動手腳,你如今就已經渾身是毒了。

這樣好了,你乖乖出來,我保證不傷你性命。

你只需做我三十年藥人,三十年之後我便放你離開如何?”

桑瓔再一次躲到了那石柱後面,等吞下了一顆中品回春丹後,她便一邊聽著寒鴉魔君講條件,一邊從儲物袋裡摸出了那枚境珠。

為今之計,只能先躲進去了。

只求那個寒鴉魔君不要這麼執著,等發現她不見了後便趕快離開這山洞,否則她就真的要葬身於此了!畢竟這境珠,十二個時辰內只能進去一次。

桑瓔握著境珠,雙眼一閉便要進去了,恰在此刻那道聲音又適時地響起:“這就要逃了?”

那語氣極盡諷刺,似乎將桑瓔看作了一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

桑瓔從不認為適時地退讓有什麼不對,她雖然性子倔強,卻不是個傻子。

明知敵不過還要死拼,明明有機會逃命卻肯,這是愚蠢之人的做法。

可是這道聲音這樣說出來,還是讓她不高興了。

她如今連劍都沒有,要是不逃還能如何呢?那聲音卻好似能聽見她的心聲一般,很快又道:“鐵做的劍沒了就連打都不敢打了?那這還做什麼劍修,直接去學打鐵不是更好?”

桑瓔的眼睛眨了眨,她試探著在心裡說道:“那除了鐵做的劍,我如今還能用什麼劍呢?”

那聲音果然回答她:“若你是個真的劍修,即便手裡只拿著一根樹枝,那也是銳不可當的劍!”

正巧桑瓔的腳邊就有那麼一根歪歪曲曲的樹枝,但好在上粗下細,她撿過來揮了兩下,倒還算趁手。

“你是個劍修,修的既是劍也是心,不要拘泥於外物,但凡你手中所握的東西都可算作是你的劍。

若是修到極致,連你自己也都是一把劍!”

“劍修最重要的不是武器和招式,而是一往無前,斬盡天下的那股氣!和那顆心!”

“你看著那魔修,不必把他當做是個絕對無法擊敗的敵人,只將他當成一座待翻越的山。

他是到障礙,阻擋你向前的路。

你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其劈開!”

桑瓔慢慢地握緊了那條樹枝。

“於劍修而言,這世上沒有什麼劈不開的障礙,更沒有越不過的山!”

漂亮的瑞鳳眼猛地睜開,此刻的桑瓔早已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她滿心滿眼只有面前的那道人影。

渾身的靈氣被她盡數抽出,灌注於樹枝之上,刺骨的寒氣自那根樹枝瘋狂向四周漫延。

頃刻間便將整個石室都籠在了寒意之中,那困住寒鴉魔君的白霧,似乎都因這寒氣而凝出了水珠。

也正因此,寒鴉魔君終於得以看清了桑瓔此刻的樣子。

她雙手舉著一截凝了白霜的樹枝,雙目灼灼地盯著自己,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僵在了原地。

他看得出桑瓔此刻有些不對,只是元嬰期的修為給了寒鴉魔君底氣。

在他看來桑瓔無論做什麼,都逃不過成為他藥人的結局。

他嗤笑一聲:“架勢擺的挺足,就是不知道能耐有幾分?”

話說完,寒鴉魔君五指成爪,再次向桑瓔襲去。

而桑瓔卻好似沒有看見一般,直愣愣地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