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陽謀,桑瓔很肯定。

流光劍宗的祖師以宗門的氣運為陣關押了江灼雪,這看著好似十分大公無私,但只要與江灼雪有仇的人,為了不讓他從陣法中逃脫,也只能一輩子護著流光劍宗。

所以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無數的宗門更迭不斷,而流光劍宗卻能一直屹立於幾大宗之間。

這都是因為,宗門底下還關了個江灼雪!桑瓔嘆了口氣,繼續寫道:“既如此,崖底這些魔獸,恐怕就都是江灼雪的傑作了.”

顧殊劍尖一點:“可不嘛,除了那江灼雪,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被關著都能折騰出這麼多魔獸,若是她真的與對方做了交易,那麼此人獲得了自由後,真的會放過自己嗎?桑瓔實在不確定,畢竟顧殊也說了,傳聞中的江灼雪是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桑瓔不敢冒這個險,她握著筆的手緊了又緊,還是提筆寫道:“若是,我想殺了他,你覺得成功的機率有幾成?”

咣噹!這是龍淵劍驟然落地的聲音,紙上的這行話,實在將顧殊嚇得不清。

他連忙劃破了桑瓔的紙,在院子裡刻下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那可是江灼雪!即便是顧望川在這兒,都不敢說能打贏他,我勸你還是早些打消這個念頭吧!”

桑瓔是相信顧殊的判斷的,若是他都懼怕的人,那麼碎了金丹的桑瓔如今絕對不是那人的對手。

可對於桑瓔而言,江灼雪實在太危險了。

這樣的存在,若是不趁著他如今落魄之際解決掉,恐怕以後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就好像蘇撫雲一樣。

大約是害怕桑瓔想不開,顧殊繼續寫道:“你若是不想將龍淵劍給他,不如同他商量一番。

你放他自由,他將你從谷底帶出去。

到時候咱們可以去素衣閣試試,或許孟掌門他們會有辦法呢?”

桑瓔丟開了紙筆,只覺得顧殊實在有些天真。

若那江灼雪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也就當不成為禍修真界的大惡了。

只是桑瓔如今逃不出這裡,傳訊符也傳不出訊息。

前面是無窮無盡的魔獸,身後便是江灼雪。

她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該怎麼解決這場危機才是。

三日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哪怕顧殊再不願意,到了約定的時間後,那株藤蔓果然如期出現在了木屋門前。

這一回它倒是大大方方地鑽進了廚房,吞了不少飯食。

桑瓔見了都不免有些奇怪,這細細的藤蔓到底將東西吃進哪個肚子裡了?藤蔓不知桑瓔心中所想,吃飽喝足後便乖乖地纏到了桑瓔手腕上,領著她往山洞內而去。

可能是得了江灼雪的吩咐,所以這回藤蔓走得格外小心,將桑瓔和顧殊護的很仔細。

困住江灼雪的陣法就設在山洞的最裡面,桑瓔和顧殊順著藤蔓的指示一路往下,走了許久才見到了那人。

“終於來了,我等了你許久。

你將龍淵劍帶來了嗎?”

他似乎十分篤定,桑瓔不會拒絕這個交易。

就連顧殊也是這麼想的,甚至在來山洞的路上,還悄悄脫離了龍淵劍,躲到了桑瓔的骨劍上。

桑瓔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他:“若我救了前輩,那麼我的丹田需要多久才能好?”

江灼雪彎唇一笑,失神的眼睛裡都帶上了愉悅:“若你放我自由,只需一天,我便能讓你好起來.”

桑瓔重重地吐了口氣,再次肯定這人就是在騙自己。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滿臉驚喜道:“真的嗎?前輩可說話算話?”

“這是自然,若你不信,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江灼雪滿臉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