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房起來,要跟著一起起來,若是母親生病,徐家怕是未來五年內難以往前走。

起復不是那麼好起復的。

“家主。”

下人恭敬的行禮。

徐尚書才察覺不經意的走到母親房中,此時的母親正在發脾氣,打翻白嬤嬤手中的碗筷,嘴裡發出嗬嗬聲。

哪怕不知道母親在說什麼,卻能透過神情看出她內心的憤怒與恐慌。

周身的恭敬的聲音響起,看到兒子徐老夫人眼裡迸出光。

她掙扎起來,被徐尚書按下去,他看著灑落的湯,道:“再去拿一碗來。”

他衝著白嬤嬤使了眼色,白嬤嬤下去的時候把人都帶走。

“母親,我知道你痛苦,你放心,好好養著身體會好的,太醫說了你不能激動,你要想想徐家,想想你兒子剛到這個尚書之位才兩年。”

徐尚書眼裡帶著祈求。

徐老夫人自知他的艱辛,她一輩子最驕傲的孩子就是徐尚書,他求到跟前,自然心軟。

可要讓她嚥下那口氣,她自然是不願意,她舉著手比劃,嘴裡嗬嗬喊著。

或許是母子連心,亦或者是眼裡的情緒太明顯,徐尚書看懂了。

他沉默片刻:“我會把人趕走,除名劃出族譜。”

徐老夫人恨死徐如君,聽到這話,只覺得還不夠,還不夠。

庵堂……庵堂!

她張嘴,重複一遍又一遍。

對著嘴型,看出她的意圖。

見她臉色慢慢漲紅,徐尚書趕忙答應下來:“好,我送她去庵堂。”

誰都知道庵堂那種地方一個小姑娘待著都能發瘋,對她們而言,只要去哪裡地方,她有的是辦法收拾徐如君。

安撫好母親,徐尚書心疲力竭的走回大堂,今晚本是除夕夜,闔家歡樂的日子。

白日裡的事情,導致整個餐桌上很是壓抑。

徐尚書帶人拜祖後,警告一番,讓家裡的人莫要在外面傳話。

讓各房管好下人,沒了心情的吃了幾口,就回書房。

他去時,還把自家弟弟帶走。

“大哥,你要怎麼處置大侄女?”徐四弟問。

“蘇寧灝如今在天牢,見陛下那番模樣,怕是不會處置。”

見他提起蘇寧灝,徐四弟有些不解。

徐尚書闔眼,心中嘆息,嘴上道:“在此次去定安郡與太子相處半年,已經在太子面前掛了名號,若是不出意外,日後太子登基,他便是太底下的第一近臣。”

“大哥若是擔心處置如君傷了雙方情分,那大可以再嫁一個人。”徐四弟毫不在乎,女兒家中多的是,徐家別的不多,就是女兒最多。

在他看來,當初就不應該把徐如君嫁過去,家中這麼多乖巧伶俐的女孩,嫁誰不好。

偏偏大哥不知吃了什麼迷心藥,非要把徐如君給嫁過去,他這個大侄女看起來陰沉沉的,從小他就不怎麼喜歡。

總覺得她克家中,這不害的大哥險些丟了官,又在外邊吃苦了十年。

要是是這次母親走,徐家怕是又要沉寂十幾年久。

小一輩的,都還沒成長起來。

“母親讓我把她送往庵堂。”徐尚書看著他淡淡的說。

徐四弟卻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如今她也被休棄,休棄的女子送往庵堂,已經是仁義盡致,大哥,別忘了家中還有這麼多待嫁的閨女,如漪可是被宮裡的娘娘看上,將來怕是個皇子妃,可不能讓如君耽擱了她。”

徐尚書此時才回過神,忘記他們說:“誰說她被休棄,她沒有被休,我請她回來,只是因聖上一句,今是除夕,理當闔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