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之掀起衣袍,一屁股坐在徐如君身邊,雙手搭在胸前:“要我說你趕緊開始和他和離算了,堂堂一個大小姐,陪他吃了那麼久的苦,也算是仁盡義盡。”

他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即躥綴:“現如今有女戶,我幫你把女戶立了,又有沈琉幫你行商,你不缺錢,自然是過得舒心,想幹什麼幹什麼。”

話音落下,沈琉噗嗤笑了,在他眼刀子飛過來時,卻不慫道:“顧小公子說的是輕巧,女戶也不是能立就立,如今徐尚書與柳夫人尚在,徐家下一任家主尚在,東家想要脫離他們立女戶,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他膽敢保證,徐如君直接立女戶,那張紙還沒下來,徐家的家兵就能闖進家門,直接把她帶走,關押起來。

好一點,那就是鎖一段時間,或是送上庵廟,差一點,能夠直接把她轉手嫁給其他人。

誰又知道再嫁之人是什麼人,還不如維持現狀,在徐徐圖之。

何況……見過她和蘇寧灝相處的沈琉,到現在還是覺得這兩個人挺合適的。

但沈琉這個人精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顧瑜之不爽道:“他們敢!有我護著,誰來我直接打回去。”

“你又能護多長時間。”沈琉反問,譏笑道:“你顧小公子現在還沒成家,自然是能護著幾年,成家之後呢?不,且不說成不成家,你家中若是知道你與和離女子來往,甚至還護著她,依照你家裡的疼愛,不是來找你,而是去找無辜的東家,到時候她這幾年的努力,因為你將要付之東流!”

她太清楚那些人的手段,在他們眼裡,明明最大錯誤的人沒有錯,錯的永遠都是他身邊的人,從而遷怒!

顧瑜之大聲反駁:“我才不會讓她落入到這種地步,我堂堂一個男子還護不住一個女流,簡直是笑話!”

“那這一次你怎麼沒能把人護住!”沈琉冷冷的看著他。

這話瞬間把顧瑜之的氣焰給打壓了下去,他眼裡閃過鬱悶,這件事他幫不上任何的忙。

家中不允許他插手,更是禁錮他,甚至在他那天幫忙的時候,還被家法伺候。

見他啞口無言,沈琉冷哼,眼底閃過不屑。

男人一個都不可靠,嘴裡說的再輕巧,做不到,依舊是做不到。

徐如君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但見沈琉如此貶低顧瑜之,她想了想,還是替他開口:“其實顧小公子也幫了我許多,那天官兵搜查,若不是他,我怕是連春雨都護不住。進監牢的第一天,也是他在外面打點的。”

“他做了這些又如何,還不是照樣看著你被帶走,和離他說的倒是輕巧,卻從不想過你要是和離了之後的日子怎麼過。”

沈琉卻覺得這點小恩小惠算不得了什麼,他同徐如君關係這麼好,若是這點事情再不做,她就更加看不上。

徐如君眨了眨眼道:“或許是我能力太出眾,讓他認為我能搞得定和離之後的生活。”

誰都聽得出,這也是一句玩笑話,但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沈琉也不好再繼續諷刺。

三人靜默無言,在裡面打掃衛生的人出來。

顧瑜之見狀道:“我立即讓人送一些吃穿用物過來。”

沈琉還是忍不住譏諷:“等你人怕是都要餓死,東西我早就已經準備好。”

沈琉意動:“不過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喲,怎麼?還有什麼事兒能讓你求到小爺這來?”顧瑜之倨傲的抬起下巴。

那神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徐如君靜默,有些不能理解,他就不怕被揍嗎?

沈琉捏緊拳頭,卻不上當的說:“你要是不樂意幫東家辦事,自然是有其他人樂意。”

顧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