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我若是在躲避下去,眾人會怎麼想!年少時的不懂事,已然讓我揹負貪慕太子殿下的名聲,如今我已嫁為人婦,本就不該在揹負這樣的罵名,可偏偏母親不願讓我解釋,她到底是在懼怕什麼,亦或者是不願意我與太子殿下對峙!”

“明知道我名聲不好會連累家中姐妹,卻一而再再而三捂著我的嘴,不讓真相大白於事,她到底是對徐家好,還是因為氣我惱我衝昏頭,只想堵著我的嘴,讓我一輩子名聲狼藉,從而不顧家中姐妹?”

徐如君越說,只覺得胸口的怒火燒的更旺,此時的她像是個歇斯底里的潑婦。

似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都問出來。

那雙明亮的眼睛裡烈火燃燒,灼傷著柳嬤嬤不敢直視。

大小姐每一句都問住了她,她答不上來,甚至還因為她的質問,感覺到夫人內心的隱喻。

當年生大小姐的時候,夫人吃了大苦頭,因為老夫人補得太過,導致難產,疼了夫人一天一夜。

誰想生下來的並不是少爺,而是小姐,老夫人本就不喜夫人,自懷孕後,更是讓人打探是否是男胎,得知男胎時對夫人的臉色才好些。

只是後來……

等她回過神,夫人已經和小姐離心,母女二人更像是仇人,夫人手腕威嚴,罰大小姐最狠。

她曾見過大小姐眼裡的光一點一點的泯滅,直到變成那個人人口中木訥寡言的大小姐。

“大……大小姐,夫人不是這個意思。”柳嬤嬤語氣飄虛,顯然是這話她都不曾相信。

可著實不知該如何回答。

徐如君冷笑,把那火氣壓下去,不留情面道:“還望嬤嬤告訴母親,長公主之宴我會去,亦會問問那日在場的人,她們到底有沒有見過太子殿下!”

說完,她站了起來,直接越過柳嬤嬤出房間,往主臥走去。

春雨緊跟在其身後,看著那氣鼓鼓的背影,絲毫不敢上去勸。

今日小姐這一番發火把她嚇到,但也知道小姐心中憋的太久,久到心中有鬱結。

周大夫走之前也曾隱晦提過,小姐肝鬱氣滯,若是不把肝臟中的火氣發洩出來,怕是日後會影響脾性,進而影響壽命。

回房間後,徐如君練字,她一個大字一個大字的練,從筆鋒鋒利,到最後的圓潤,這才放下筆。

而桌上,腳底已經有不少的紙張,她忽視不見,抬頭看著春雨問:“我暈倒時,有哪幾個夫人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