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傳報大理寺卿和寺丞有要事通報時,皇帝正在和六部尚書議事。

旋即抬手止住,讓人請他們去隔壁先坐坐,見完人再繼續商議。

六位尚書相互看對方,眉眼官司流轉,卻也恭敬的退出去。

大理寺卿兩個人已經在偏殿侯著,也就沒有和六部的人遇上。

進入殿中,二人低著頭恭敬行禮。

“你們二人來,可是蘇寧灝招了。”

皇帝本想把這人送到禁軍手中,還是長公主把他勸住。

“聖人,禁軍手段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在你心中已經是把他當罪人,就怕……”

話雖沒說完,他聽出她都意思,就怕人屈打成招。

所以他才把人轉交給大理寺。

“陛下,此人是個硬骨頭,從昨日到現在,從不開口多說一句,說的最多是想見陛下。”

大理寺丞微頓,又道:“他說,若是想知道太子殿下的下落,只有見到你才會說。”

皇帝刷的站起來,衣袖碰到桌上奏摺,掉在地上,打破安靜的宮殿。

皇帝盯著他,似乎是要辨別他說的話,下一瞬,他從桌後繞出來,走到二人面前,雖看著是大理寺丞,說的話卻是文大理寺卿。

“他所言可是真?”

大理寺卿點頭道:“供詞如此。”

他眼神示意大理寺丞把供詞拿出來,等皇上看完,才問:“陛下,可要把人押送過來?”

皇帝倒是想去監牢,但也知道這提出來是不會同意,道:“把人帶過來,我會讓禁軍去接。”

大理寺卿一愣,很快回神應下。

有皇上這話,大理寺卿讓下屬配合禁軍押送進宮。

哪怕給他換了一身衣裳,看著已經不成人樣的蘇寧灝,皇上還是有些沒認出來,這就是他欽點對探花郎。

哪還是當初那霽月清風,溫文儒雅的探花郎。

皇上走到他跟前,見人閉眼躺著,問:“人能什麼時候醒?”

禁軍首領道:“用鹽水能把人潑醒。”

他帶傷,這鹽水一下去,能把人疼醒。

皇上點頭,立即有人去準備鹽水送上來,由禁軍首領潑到蘇寧灝身上。

疼醒的蘇寧灝虛弱的看著四周,見到明黃色常服的皇上,奮力的往前爬。

伸出的手還未接近皇上的衣袍,被禁軍首領一刀劈下,冷酷的警告道:“罪臣蘇寧灝,你若是膽敢上前一步,你這手不要也罷!”

蘇寧灝的手微頓,在禁軍首領鬆懈的瞬間,一把抓住皇上的衣袍,一字一頓道:“陛下,臣冤枉。”

話音落下,手頓時沒了力,緩緩鬆開了皇上的衣袍。

“冤枉?朕的太子如今下落不明,唯有你直奔京城,你讓朕怎麼相信你!”皇上是真的怒了。

儲君出事,殺人兇手卻依舊拿著儲君說項,一舉一動都在挑戰他的怒火。

“把他拖下去,凌遲處死!”皇上看著死人一樣的看著他。

“陛下!難道你真當要捨棄太子殿下嗎?”蘇寧灝語氣虛弱,說的話卻都傳入眾人耳中。

本要上前把人脫下去都內侍,被皇上抬手製止。

他神色微變,蹲下身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太子殿下沒有死,但他在哪裡,臣只能說給您一人聽。”蘇寧灝看著他,神色悲傷,眼眶溼潤的湧出淚水,“陛下!太子殿下等著您,定安郡的百姓,你的兒臣,百姓等著你!”

皇上臉色難看至極,“都到這個時候,你還要給朕裝模作樣?”

“好,好,所有人都給朕退出去。”

“陛下!”禁軍首領一點都不贊同,皇上安危重要,他不可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