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君挑著一些話說。

沒想到她如此爽快,大理寺卿愣住片刻,問道:“信可還在?”

徐如君垂眸,沉默片刻。

“怎麼,不在了?”

“倒也不是,那日家中被查,怕是也被人翻出來拿走。”

那天官兵來的太快,以至於她們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已經被人緝拿歸案,現在要這些,還真的找不出來。

大理寺卿看著她,偏頭對身邊的人道:“去問京兆尹。”

吩咐完,大理寺卿跟著人押送徐如君等人上馬車。

三人被分開,兩個丫鬟被看守在一輛車,徐如君被兩個人看守在另一輛車。

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坐在身邊,是個人都覺得不舒服。

徐如君卻看了一眼,便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她很累,哪怕燒退,整個人也很不舒服。

尤其是手,更是隱隱作痛。

大理寺卿上車,見她如此,不知是譏諷還是感慨道:“蘇夫人好定力。”

徐如君緩緩睜眼,眼裡帶著一絲迷茫,看清是大理寺卿,扯著嘴角道:“牢獄之災都經歷,想來應當不是上刑場。”

車上的三個人詫異的看著她。

他們見過不少的犯人,亦或者是犯事的犯官女眷。

甚少有人能夠如此淡定,尤其是在上刑之後。

就連那兩個看似淡定的侍女,還是能看到她們眼中惶恐不安。

大理寺負責大梁國內各種刑事案件,分管中央各部門有地方各州的司法案件的複查。

相當於一個國家的最高法院,

原本蘇寧灝一案並不歸大理寺管,涉及太子一案,又牽扯上顧國公,聖上直接點名由於大理寺接手。

見大理寺卿押著三個女人進來,倒是有人看一眼,很快又去做其他事情。

在這裡,女罪犯不少見。

大理寺卿把人送到牢獄裡,這一次倒是分開關押。

進到監牢,徐如君隨便找個地方坐下,靜心分析這次的事情。

從被抓到這一刻,她都是在被動的接受外界一切訊息。

這些都是從京兆尹和春雨等人口中知曉,她不是全信,但也相信。

蘇寧灝出事,甚至牽扯進殺太子的陰謀詭計裡。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在這裡面扮演什麼角色,是無辜,還是參與者。

其次,有人在逼迫她認罪,甚至還有人想借此要她的命。

是哪一方?

思索片刻,她還是一頭霧水,還是有用的訊息太少。

煩躁的起身在監牢裡走動,走了兩圈,她徹底鎮定下來,從蘇寧灝離開後開始回憶。

一個月,她先後收到蘇寧灝三封信,信裡第三次向她求藥材,這是第一次主動。

第二次的時候,暗示她物資不夠,等等!

徐如君眼裡一亮,瞬間理清楚一絲頭緒。

他去賑災,雖連夜出發,第二日可是有禁衛軍押送一批糧草藥材過去。

定安郡發生大範圍的地震,坍塌在所難免,人手肯定不足。

從其他地方調配,也不是不行,可若是那些人不配合呢?

甚至,還反過來吞掉那些東西呢?

她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人性,天災後面,往往伴隨著人禍。

有些人貪婪的就像是個無底洞,永遠不知填飽肚子,若是蘇寧灝與太子發現什麼,從而慘遭殺害呢?

念頭一起,就無法控制。

良久,她撥出一口氣,輕聲道:“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應該不可能發生。”

似乎是在告誡,又似乎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