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衙役押著人出來時,只有少數人家還有光,其他的都已經熄滅。

藉著高高懸掛道月光,舉著火把,這路倒也沒有那麼難走。

“頭,我們怎麼不歇一晚上再走?”

這麼晚,誰都不想走夜路。

被問的捕快頭揚了揚下巴,“大人要見他們,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叛黨,你可被忘了,那些人怎麼死的。”

想到林裡死的人,押送的衙役們打了個激靈。

捕快頭趁機道:“早點回去早點交差,都給我警惕些,人要是出了事,吃苦的可是你們!”

“是!”

眾人壓著聲音,四個人押著一個,有一個在前頭探路,另一個在後方觀察。

因這次提點,他們雖還說話,但各個耳聽八方,警惕四周。

尤其是要進林子,捕快頭看著,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正當他猶豫是否要繞另一條路,帶隊的人已經踏進去,要開口都來不及。

一行人就這麼進林子裡,夜裡是各種蟲子的天下,發出不少的叫聲。

“啊!”短促的一聲,到也能聽出他的痛苦。

捕快頭詢問:“搞什麼!嚇唬人啊!”

受傷的捕快痛苦的說:“我被蛇咬。”

眾人嚇一跳,“還有蛇!”

舉著火把的人彎下腰,一陣風吹過,躲在樹後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

捕快們一驚,紛紛抽出佩刀迎敵。

看不清長相的人數比他們還多,這一衝上來,手中火把掉地,沒多久就熄滅。

趁亂間,太子和江太醫對視一眼,用力撞開抓著他們的捕快。

兩個撒丫子跑向前方,只是沒走出去多久,黑影從一旁竄出來把兩個人撲在身下。

太子掙扎,頭頂上傳來聲音:“殿下別動。”

聽到這個聲音,太子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微弱的光看不清,遲疑道:“蘇御史?”

“是。”蘇寧灝壓低聲音,從他身上起來,順勢把人抓起,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拉著人往剛才的樹叢走。

太子回頭道:“江太醫!”

“殿下放心,江太醫會沒事。”

太子微微放心,跟著他走。

蘇寧灝在一處山坡停下,不多的樹擋不住月光,能把對面的人看的清楚。

“殿下這些時日可還好?”蘇寧灝看著消瘦的太子,又是上下打量妄圖看出他是否受傷。

只是他不是武將,看不出一二。

見來的人是他,太子鬆口氣,想到那些保護他的侍衛,太子眼底閃過悲痛道:“不算太好。”

“看出來。”蘇寧灝同樣想到那些護衛,“外面有三千禁軍,要包圍定安郡,陛下很生氣,只有禁軍統領知曉你還活著,現在外界都傳我害了殿下。”

他微頓又道:“殿下有什麼打算?”

“這仇,孤要報,但證據不足,你走後沒多久,庫房失火,賬本都被燒的一乾二淨。”太子想起此事就生氣,這些囊蟲他這次必定要拔的乾乾淨淨!

他們從壽光縣回來,之後查的那些東西一部分帶出來,剩下的因為是在庫房,早知如此,他當初說什麼都要把東西帶出來。

太子想起一件事,“當初讓你帶走的東西,你麼交給父皇?”

蘇寧灝垂眸,避開這一視線,語氣平淡道:“東西當時不在身上,未能交給陛下。”

太子蹙眉,他了解父皇性子,若是沒證據,一般不動手。

蘇寧灝沒了證據,是怎麼見到父皇?

“殿下,可否去和林統領匯合?”蘇寧灝打斷他的沉思,說起當下的事情。

“林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