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量何其之大。

她對照蘇寧灝留下的模板,寫下一份,稅收的來源無怪乎是那幾樣,農業稅,商稅與關稅。

因為過於籠統的劃分,這裡面的貓膩很多。

她根據現在的物價,羅列出來。

和沈琉學習賬本那幾天,她帶著春雨逛了不少商鋪,各個地方都瀏覽過。

知曉一些價格的浮動,不清楚的就按照賬冊上的來。

她在房內奮筆疾書,安靜的沒人打擾,卻不知曉外界變化飛快,快到禁軍險些壓不住。

又有人搶糧。

這一次,那些人把商鋪搶了,以最快速度四散,混入人群之中,禁軍趕到時,場面一度失控,真正的犯案者沒抓到,抓到的都是一些小嘍囉。

也正因這般,那商戶損失慘重不止,甚至當家還被打的半死,在醫館救治。

只是大夫說其身負重傷,能救活的機率只有兩成。

林德海氣憤不已,態度強硬鎮壓,“給他們吃飽,有藥醫治,甚至還在想辦法替他們組建家園,這些人就是這麼彙報!他們想幹什麼!”

在他看來,這些搶糧的人,著實是太可惡。

手底下的人亦是不滿,叫囂道:“必須給他們嚴懲!後面抓的人,必須當眾受罰!”

禁軍裡,大多人都是權貴子弟,甚少吃苦,若是不開倉賑災,搶了還有緣由,在這般給糧給藥,還要搶,就是挑戰他們。

自是氣憤,但也有人持反對:“那位臨走前可是說了,要安撫,若是當眾懲罰,怕是更加反彈,有人看過,這一次的搶糧的人,怕是和上次的那一夥人是一起的。”

“應調查清楚,抓住頭,在震懾,才是上上乘。”

心腹你一言,我一句,林德海心中的怒火也被壓下,冷靜思考。

如何取捨眾人討論火熱,一人從外面進來,走到林德海身邊,小聲道:“大人,那位夫人求見。”

聽到這稱呼,林德海有些不悅,“她來做什麼?”

他不清楚,院子裡的女人是誰,因是皇上送來,便給了個小院子,誰知道跟蘇寧灝認識。

這幾日安靜待著倒是老實,這時候卻蹦噠出來,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讓人等著這裡面忙完再說。”

親兵領命出去轉告,徐如君神色如此的點頭,走到一旁的屋簷下坐。

她手中還拿著賬冊,她來是要想看看能不能進庫房。

既然裡面的人在忙,那就等一等,也算是給自己休息的時間。

這一等,便是等了半個時辰,遲遲不見裡面的人出來,徐如君想著這等到什麼時候,正要起身回去,一道聲音傳入耳中:“這梁家太慘,這要是死了,留下的可都是孤兒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