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飯局,人人喝的東倒西歪。

只蘇青能吃也能喝,在大哥敗下陣後,一人便將李家九犬灌倒。

割出十多斤灰狼肉,讓李家嫂嫂們帶著哥哥們回去。

蘇青又提著肉,送柳敢當回家。

柳叔平時穩重,一醉酒卻是胡話連篇。

一會誇他出息,要將女兒嫁給他,今天就辦事,明天就成親。

一會又讓他不要打他女兒主意,這都要上戰場了,生死哪還有數?不能讓他女兒守活寡了。

但說的最多的還是讓他幫忙護著柳素,擔心她在戰場上的安危。

蘇青注意到,即便都說胡話了,柳敢當也沒敢提一句那三花道人。

心道煉氣師就這麼恐怖嗎,柳叔對他的忌憚都深入骨髓了!

今日忙上忙下,喝完酒後天就已經黑了。

踏著夜色進入鐵柳村中,家家戶戶都已閉門吹燈,以讓從村裡往外走的那黑袍道影,格外惹人注意。

看到那張坑坑窪窪的醜臉,蘇青心下一凜,認出這正是那在壯羊山上佈置出養屍花海的三花道人。

這道人看到他攙著柳敢當,立在原地,側頭朝他們這邊望來。

蘇青又覺神魂刺痛,彷彿被毒蛇盯上一般。

勉強鎮定下來,衝其拱了拱手。

三花道人面無表情的回了一禮,不再理會他二人,繼續往村外走去。

其明明是位煉氣師,步伐卻是極快,轉瞬就走出百多丈遠。

蘇青待其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後,才繼續攙著柳敢當往家走。

一到柳家,柳素便就邁著大長腿迎了出來。

沒管吐了一身的老父親,只抓著蘇青道:

“聽說你突破了?假的吧,我都還沒突破呢!”

一直想做三百弟子第一個晉升靈狐,出一次大風頭的柳素。

得知蘇青搶了她第一的名頭後就渾身癢癢,此刻銀牙緊咬,恨不得啃他一口!

“那還能有假,不但突破了,還獵了頭灰毛紅鼻狼呢,這肉你拿著。”

蘇青捏住她下巴,免得她真咬人。

“嗚嗚嗚,拿肉給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柳素扒拉著蘇青胳膊,根本掙不脫,口齒含糊忿忿道。

“你也配吃蠻獸肉?這肉是我孝敬柳叔的!”

蘇青將肉跟柳素一起放下,順便從她家拐了一匹鐵蹄馬回去。

這是柳叔在酒桌上答應借他的。

至於其當時醉不醉,意識清不清醒,蘇青不管,只道是柳叔心疼晚輩,怕他無物可騎。

高頭大馬,體健善奔,跟黑家三犬一樣,也有蠻獸血脈,真可叫一句寶馬。

蘇青翻身上去時,此馬還抬蹄撅腚,不願做隨隨便便被人騎的馬。

待蘇青運起內氣,稍露手段後,它才乖覺起來,願暫認其為主,供其驅馳。

柳素見他騎在鐵蹄馬上,意氣風發,不,是趾高氣揚的樣子,撇過臉去不願多看。

只小聲抱怨著柳爹之前太保守,非要讓她在家溫養精神,以至於慢了蘇青一步。

“等柳叔醒來,幫我謝謝柳叔啊,這馬我很喜歡。”

“你別給我小鐵騎壞了,等我突破,我還要騎呢!”

“安心吧,便是騎壞了,我也賠你一匹!”

告別柳家母女,蘇青策馬回村。

鐵蹄馬可日行三千里,十餘里回家路,轉眼便至。

“你還真將這馬騎回來了?柳叔醒來該要心疼死!”

唐秀剛伺候好蘇非凡躺好,聽見外面聲音,披著薄衫走了出來。

剛替柳叔心疼完,聽見蘇青說此馬每日還要吃肉喝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