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軍營地。

作為雙方決戰的主戰場。

此地是紫金葫蘆的重點打擊物件,紅煙白霧彌天極地,將此間百里範圍內全部籠罩在水火熔爐之中。

而作為守護營地的屏障,前軍營地的陣法體系正承受著前所未有的考驗。

原本於李飛煌看來,那農三山既然已經構築好營地陣法體系,剩下的都是些修修補補的小事,龍威軍內那些一二階陣法師也都能做,如此才放任這位老軍主離去。

畢竟,便是他不管事,有他這個老上級壓在頭上,對自己在僕從軍內樹立威信總有些影響,其一走,他跟自己都能輕快些。

只是沒想到,這位垂垂老矣的老軍主一走,卻給前軍營地留下這麼大的隱患。

紫金葫蘆的突然出手,是營地原先準備的陣法體系難以承受之重。

而原先準備不足,並非不可補救。

以前軍營地的豐厚資源,儲備的諸多陣法人才,只要有農三山這等可以主持局面的三階陣法師在,渡過初期混亂之後,是很有機會穩住局面的。

只可惜,農三山一走,營地內之前大言不慚,要在決戰時讓眾人且聽龍吟的龍威軍陣法幢,在這危難之際,卻是沒一個人能站出來。

技術不到家,功行不到位的這些陣法師,只知道消耗營地內的陣法資源,麻木的佈置著已然證明用處不大的陣法。

間隔片刻,便就有一道陣法被破,而營地陣法師們補充維護陣法的速度,卻始終比不上陣法被破的速度。

“李軍主,快將你那曜日神意喚出,幫我等抵禦下這紫金葫蘆,若不然,不過半個時辰,營地陣法就要徹底告破!

到那時,營地所有人可都要遭受水火熬身,刀兵加身之劫,再被那外面修羅趁機衝擊,營地頓就要傾覆,我等都要成罪人!”

龍威軍陣法幢幢主秋吳念嘴角染血,邊調動為數不多的法力又再催起一座法陣,邊對迎面走來的李飛煌厲聲求援。

李飛煌見他跟這一幢五百餘位陣法師無能無用的樣子,恨不得當場給他幾嘴巴。

我要想凝曜日神意,我自己不知道凝啊,還有你來提醒?就討厭你這等自己本事不濟,需要別人來擦屁股的貨!

李飛煌心中無奈,他所凝曜日神意,確實有撥開雲霧,消融水火之能。

但那要看對手強度,這紫金葫蘆被太虛月輪牽制,只能動用小部分威能時,他李飛煌自是該日就日,不會跟其客氣。

現在其盡顯通靈至寶威能,那陰陽合生水火,煞氣孕養殺兵,水火煉兵之能比平日裡勝過百千倍。

他李飛煌此刻喚出神意幫營地擋下這紫金葫蘆大半威能,是極有可能被此葫蘆將神意連同他本人熔鍊成兵的。

“李軍主你在猶豫什麼!宗主對你委以大任,眼下正值我軍生死關頭,需要李軍主挺身而出之際,怎可畏縮畏難!”

龍威軍軍主齊荒正帶人在營牆上應對修羅主力的衝擊,見到李飛煌遲遲不顯曜日神意,頓就開口斥責道。

其開口之後,虎賁,狼衛軍中又有幾人對李飛煌厲聲喝罵。

“做大事而犧身豈能成事,一軍統帥更要有所擔當!”

“你一人得失跟全軍安危孰輕孰重?”

“李飛煌,你自一介山民做到今日位置,不要忘了是誰給你的!”

這些斥責喝罵,非是下屬對待統帥的態度。

除非這個統帥在他們眼裡一文不名,而他這個統帥,也還將這些下屬當做上宗高修供著。

李飛煌承認,以往他就是這般輕賤自己,即使掌有統帥之職,仍然對這些宗門弟子百般逢迎,如一條忠狗,跪久了就忘了站起來。

而現在,他想站起來試試!